简介
法国悬疑大师米歇尔·普西作品集,分别为《别放开我的手》《她不是我妈妈》《直到那一天》《黑色睡莲》《时间杀手》《永远不要忘记》
《别放开我的手》:身为父亲,却变成杀妻凶手? 身为母亲,能忍受何种变故? 马夏尔带着妻女来留尼汪岛度假,没想到却踏上了惊魂之旅。妻子离奇失踪,生死不明。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报警的马夏尔。 警方层层包围,进行抓捕,无法说明真相的马夏尔带着女儿踏上了惊险的逃亡之路。一路上,不断有人死去,逃亡、追捕、疑点、真相交替出现。当矛盾越来越激烈,被派出去追捕的警察也越来越多。 马夏尔开着被杀房主的车,带着被杀的房主和一个“小男孩”突破防线,驶向高地,继续自己的计划。而在后方,看似吊儿郎当的警察却发现了不寻常之处,关于马夏尔的过去开始浮出水面……
《她不是我妈妈》:一个三岁半的孩子坚称他的妈妈不是他妈妈,他的爸爸也不是他爸爸。然而幼儿园老师和警察调查后都确认,孩子的父母确实是他的父母,不是领养、不是法院判决,也不是儿童援助机构的安排。按照父母的说法,这孩子的想象力过于丰富了。 一个仅仅三岁半的孩子,他的记忆会留存多久?这些记忆真是他自己的还是有人刻意灌输?谁会相信他?
《直到那一天》:当普通人以爱的名义陷入疯狂,你该如何区分善恶的边界?1980年12月23日午夜,一架从伊斯坦布尔飞往巴黎的飞机坠毁在法瑞边界,包含机组人员在内的169名乘客中,有168名瞬间罹难,唯一奇迹生还的是一名三个月大的女婴,女婴身份难辨。两个家庭匆忙赶来,为此争执不下,由此引发的调查持续了18年。18年里,这个女婴成了两家共同的希望,也是他们仇恨的源头。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却比任何人都更加孤独。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迷失在了不属于她的世界。18年后,仍未找到真相的私家侦探决定结束自己的生命,就在即将扣下扳机的一刹那,他终于发现了那个可以彻底了结此案的秘密,然而,他没来得及说出一个字,一颗神秘子弹射中了他的心脏。
《黑色睡莲》:切都是假的,发生在吉维尼村庄的谋杀案却是真的。真实与幻象相互纠缠,正如那黑色睡莲,让人捉摸不定。 2010年5月,巴黎西部吉维尼小镇——著名画家莫奈故居的所在地,一场凶杀案串起了三个女人的命运。法奈特,一个极具艺术天分的十一岁女孩儿;斯特凡妮,小镇上唯一的女教师,以及一位在暗处目睹一切的老妇人。 她们三个有着共同的秘密,她们都梦想着能够离开吉维尼,这座美丽的村庄于她们而言犹如牢笼。然而,在5月的这一天,吉维尼这座牢笼为她们打开了大门,只为她们敞开。游戏规则很残酷:她们当中只有一个人能逃脱,其他两个都得死。
《永远不要忘记》: 十年前,法国诺曼底地区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恶性案件——19岁女孩莫甘娜被人扼颈致死后扔下悬崖。两个月后,同样的作案手法导致另一名女孩米尔蒂被害身亡。警方随即将案件定性为连环杀人案,开始了并案调查,整个诺曼底地区陷入恐慌,然而凶手销声匿迹,此后十年再没有同类案件发生。 十年间,对警方的一次次失望让两家受害人家属紧密联系在了一起,他们自发成立调查小组,命名为“永远不要忘记”,以提醒自己不忘失去的亲人,更不能忘记为受害的亲人找出真凶。十年来,他们耗尽心力,然而一无所获。 十年后,同样的案件再次发生,同时,一个名叫贾迈勒的陌生人出现在了案发现场……
《时间杀手》:1989年,十五岁的克洛随父母和哥哥回家乡科西嘉岛度假,却在那里永远地失去了至亲。她眼睁睁地看着车辆坠下悬崖,父母和哥哥当场殒命,只有她,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二十七年间,克洛再也没有回过科西嘉岛,漫长的时光没有治愈她的伤痛。她一刻也不曾忘记长留于科西嘉的亲人,那场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车祸事件,每每想来都仿如昨日。 如今,克洛带着丈夫和女儿重回科西嘉,她希望能借由这次回归好好地与往事告别。然而,在二十七年前度假的同一个地方,克洛收到了母亲写给她的亲笔信,信中说希望能再见上她一面,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
作者介绍
[法]米歇尔·普西 Michel Bussi
法国悬疑小说家。从2013年开始,他连续7年跻身法国年度畅销作家榜。 普西擅长以学者的视角深入观察人性的善恶,并进行独特的解读,其作品曲折离奇的情节,让他在法国文坛独树一帜。 已在中国出版《直到那一天》《她不是我妈妈》《永远不要忘记》《黑色睡莲》等作品。
部分摘录:
太阳悬挂在泳池上方,像一枚永恒的巨型卤素灯泡。修剪齐整的棕榈树和银山毛榉树丛,三面环绕的高高的柚木墙,把这片空间围得密不透风。鹲鸟 [1] 从空中飞过,提醒人们不远处有宽阔的海洋和清爽的热带信风。但是,在阿拉曼达酒店的花园里,只有一团热气滞留在方形草坪上空,为数寥寥的游客不胜高温,纷纷跳进散发着氯气的泳池中,或是躲在泳池边树荫下的帆布椅上。
“我去看看莉安娜在干什么。”
马夏尔用手撑住泳池边缘,支起身体,离开泳池。卡班打量着迎面向他走来的马夏尔。作为莉安娜的丈夫,马夏尔的相貌同样无可挑剔。他拥有修长健硕的双腿,线条分明的腹肌,宽阔结实的肩膀——从身材来判断,他应该是健身教练或消防员,要不就是CRS[2] 成员。总之,是那种别人掏钱请你泡健身房的职业。与肌肤如雪的妻子不同,他的日光浴效果要好得多。来这里不到一周,他的肤色已经能与卡夫尔人 [3] 相媲美……也许,马夏尔的体内早已暗藏了一丝黑色血统,一对由奴隶先祖传承的染色体。它们就像一道原本处于沉睡状态的神秘配方,只需一缕热带阳光,便会迅速复苏、蔓延,成为渲染整杯鸡尾酒的那一滴蓝色柑香。
马夏尔离吧台越来越近。卡班已经能清楚地看到从他光洁胸膛滚落的水珠。马夏尔·贝利翁和莉安娜·贝利翁是标准的俊男美女组合,他们一个富有,一个性感,构成一对在热带地区悠闲度假的幸运儿。对卡班他们而言,这不失为一件好事、一种双赢——既有钱又相爱的白人夫妻是幸福的,同时也是这个所谓天堂般的度假胜地的商业根基。
是酒店员工的钱袋子……
马夏尔来到卡班跟前:
“卡班,我的妻子下来了没有?”
“很抱歉,没有。我没看见她……”
卡班瞥了一眼身后的摆钟。莉安娜上楼有一个小时了。如果她的小翘臀再度进入他的视野,那他绝对不会忘记。马夏尔转身走向泳池,朝一个正在游泳的人说:
“玛高,你能帮我照看一下索法吗?我去楼上看看莉安娜在干吗。”
卡班记住了眼前的一切,包括每一帧画面和每一处细节:摆钟所指的时间、泳池中和长椅上人们的姿势……记忆的精准度之高,当时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后来,就算警察盘问他十遍,甚至要求他绘制现场图,他的描述都不会出现差池。
玛高几乎连看都没有看马夏尔一眼。她正沿着泳池游个不停。玛高是律师雅克的妻子,他们组成另一对游客夫妇。雅克正在长椅上看书,也可能是睡着了。
“您知道的,普尔维警长,”卡班后来如此辩解,“当时我戴着墨镜……”
玛高·茹尔丹和雅克·茹尔丹这对夫妇,远不如莉安娜和马夏尔夫妇有魅力。他们看上去至少老十岁,还特别煞风景。雅克总是待在酒店大堂查看电脑邮件,玛高总是沿着泳池游个不停。泳池两端相隔12米,她究竟游了多少个来回,总计多少公里,算起来真叫人抓狂。她的状态,比一只被顽童关进笼子的tangue[4] 更糟糕。在热带度假区,茹尔丹夫妇尚且如此沉闷乏味,那他们在都市巴黎过着怎样的生活,卡班连想都不敢想……
索法是莉安娜与马夏尔的女儿。其实,“索法”只是她的昵称。她的真名是约瑟法。此刻,索法正在泳池里撒娇,好像她随时有可能连同她的朵拉 [5] 救生臂圈,一齐沉向池底。从这一家人到来的第一天起,卡班就觉察出这个金发小女孩的骄纵脾气。仿佛她此行是专程来破坏父母的假期,并且乐此不疲。才刚到六岁,她已经有了一副顽固厌世的老成模样。这也难怪——来30多度的热带地区度假,在木麻黄树树荫下的泳池里畅游,一边欣赏发着荧光的珊瑚,一边追逐那些在人脚趾间穿梭的小丑鱼……试问,小小年纪就拥有这般经历的巴黎女孩,又能有几个?
当卡班盯着这位被宠坏的独生女出神时,马夏尔已经走进了酒店大堂。
16点05分
纳伊沃只记得马夏尔站在电梯前的背影。当马夏尔穿过大堂时,他一定是转过身去了,要不就是在埋头算账。但毋庸置疑,站在电梯前面的那个人绝对就是马夏尔。同样的拖鞋,同样的宽肩,同样的发型。虽然你很难向警察解释这一点,但是——没错,我们可以从背影准确无误地认出一个人来。
16点06分
“过吧,没问题。”伊芙-玛丽对面对洁白的地砖而迟疑不决的马夏尔说,“地板已经干了。”
透过三楼走廊洁净的玻璃窗,马夏尔朝酒店花园看了一眼。索法正独自坐在泳池边缘。玛高每游三下就朝她望一眼,算是履行看管索法的承诺。马夏尔叹了一口气,然后走向38号房间。
他在房间的深色木门上轻轻敲了几下,等候着,再敲几下。过了一会儿,他向并未开口的伊芙-玛丽解释道:
“钥匙在我妻子手里……她好像没有听见我敲门。我去前台找人帮我把门打开……”
伊芙-玛丽耸耸肩。怎样她都无所谓,反正现在地板已经干了。
不一会儿,马夏尔就回来了,身后跟着纳伊沃。此刻的纳伊沃就像圣皮埃尔 [6],手里拿着一大串叮当作响的钥匙。伊芙-玛丽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今天下午,她负责打扫的这层走廊人来人往,像是在过狂欢节,真叫人受不了!纳伊沃果然老到,他插进锁孔的第一把钥匙就打开了38号房间的门。
马夏尔走进房间。纳伊沃站在门口,距离马夏尔一米远。
房间里空空如也。
马夏尔向前走了一步,明显有点慌乱。
“这我就不明白了。莉安娜应该在的呀……”
纳伊沃把手放在门框上,一听这话,顿时感到有一阵战栗从手臂传遍全身。他当时就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当马夏尔的目光在房间为数不多的角落里搜寻时,他的目光则落在各处细节上:双人床上,紫红色的羽绒被卷成一团;衣服四处散落;靠垫和遥控器被扔到地毯上;小桌上的白瓷花瓶翻倒了……到处都有疑似家暴现场的痕迹。
也许不是家暴,而是爱人之间一场过于激烈的鱼水之欢——纳伊沃努力把事情朝好的方面想。
马夏尔焦急地推开浴室门。
空无一人。
浴室里没人,其他角落里也没有。房间不带阳台,床下没有可供容身的空间。壁柜没有柜门,只有几排直接可见的架子。
马夏尔跌坐在床上,神色惊恐而迷惘。奇怪的是,纳伊沃却不太相信他所见到的一切。他不知道该如何向警察解释这一点,但是在他看来,马夏尔的表现不够真实。后来,纳伊沃只是向普尔维警长描述了38号房间的现场,并且提到,马夏尔这位四十岁的父亲、一家之长、一个原本自信满满的花花公子,在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后,竟沦落为一个穿着泳裤、坐在床上发呆的无助小孩。这种反差实在是太大了。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反差,纳伊沃才觉得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