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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微者之歌-电子书下载

小说文学 2年前 (2022-06-29) 1018次浏览 已收录 0个评论 扫描二维码

简介

【编辑推荐】
※《钓鱼的男孩》作者新作
※入围2019年布克奖短名单
※被BBC、《时代周刊》、《金融时报》等15家权威媒体年度推选为“2019年度最佳图书”
※编织非洲神话与希腊悲剧,堪称当代版《奥德赛》的恢弘史诗
【内容介绍】
这部小说跨越大陆,穿越地球和宇宙空间,由一位活了几百年的叙述者讲述,是荷马《奥德赛》的当代翻版。奇戈希•奥比奥玛以伊博文学传统的神话风格写就一部关于命运和抉择的令人心碎的史诗。该书入围布克奖短名单,创造了作者连续两部作品入围布克奖的奇迹。

作者介绍

奇戈希·奥比奥玛
Chigozie Obioma
尼日利亚作家,生于1986年,被公认为目前中生代作家中最具代表性的一位,曾被《外交政策》杂志评为“全球百位先锋思想家”之一。奥比奥玛的处女作《钓鱼的男孩》与第二部作品《卑微者之歌》均入围布克奖短名单,创造了连续两部作品入围布克奖的奇迹。其作品已被译为三十余种语言。

部分摘录:
桥上的女人 楚库,如果一个守护精灵首次受遣栖居于宿主之身,而后者将降生于乌穆阿希亚——伟大祖先之地的一座城镇,令这个精灵感到震撼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这片土地竟如此广袤。守护精灵与新宿主轮回转世的肉身一同降临于这片土地时,大地以惊人的姿态呈现在他们眼前。突然,似乎太初之幕被掀开,你面对着一片广阔无垠的青翠植被。当你接近乌穆阿希亚时,会被祖先之地的诸般景象深深吸引:绵延起伏的山峦、茂密辽阔的奥格布提——乌库森林,这片森林与最初在里面狩猎的第一批人类同样古老。祖先们听闻在这里可以见到孕育了世界的宇宙大爆炸的迹象,从太初之时起,世界被分为天空、水域、森林与陆地,奥格布提森林就已经是一个国家,比任何讴歌它的诗歌更加广袤。片片树叶是这个宇宙的历史见证。而比这片大森林更令人心醉神迷的是许许多多的水体,其中最壮观的是伊莫河及其众多支流。
那条河流绕着森林蜿蜒曲折,路线百转千回,堪比人体的血管。在城市的某处,你发现这条河流像一道深深的伤口般奔涌着。你在同一条道路走上一小段,似乎凭空而来——它出现在一座山丘或一道大峡谷的后面。接着,它又在谷壑之间奔流。哪怕一开始时我们错过了它,只需要朝乌穆阿希亚的方向而去,走过本代,经过吴瓦的各个村落,一条平静流淌的小小支流就会展现其迷人的容颜。在当地人的神话故事里,这条河流拥有独特的地位,因为在他们的宇宙观里,水至高无上。他们知道所有的河流都有母性,都能够孕育。这条河流孕育了伊莫城,临城则被尼日尔河哺养。更加壮阔的尼日尔河是一条传奇之河,很久以前,尼日尔河在奔流不息的旅程中越过了河界,与另一条河流——贝努埃河——相遇,自此永远改变了两条河流域里人类与文明的历史。
埃格布努,今晚我来到您璀璨的宫殿里作供的内容始于大约七年前的伊莫河。那天早上,我的宿主和往常一样到埃努古购入新的家禽。前一天晚上埃努古下过一场雨,到处都是水——从屋顶流下,积聚在路上的坑洼里,溅在树叶上,从圆形蛛网上滴落,人们的脸庞和衣服被雨水微微打湿。他兴高采烈地在市场里转悠,从一个摊位走到另一个摊位,从一家店铺走到另一家店铺,裤子卷到了脚踝上,免得被污水弄脏裤脚。市场里人声鼎沸,早在伟大祖先们的时代,市场就已经是一切的中心。货物在这里交易,庆典在这里举行,村落在这里进行谈判。在祖先之地的全境,圣母阿拉的神龛通常就设于市场近旁。在祖先们的想象中,市场也是人类的集聚之地,吸引了最为放荡的精灵——阿卡利奥格利、阿莫苏、狡鬼与一众失去肉身的游魂。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宿主的精灵什么都不是。精灵必须凭附在一具肉身之上,才能去影响世间的事物。因此,这些精灵总是在寻找寄宿的躯壳,不知餍足地寻求肉身凭依。人们必须不惜任何代价避开它们。我曾见到一个精灵在绝望之下凭附在一只死狗的尸体上。那精灵勉力以某种起死回生的手段使那具腐尸活了过来,还令它蹒跚走了几步,然后才离开那只狗,由得它再度倒毙在草丛里。那是恐怖的一幕。这就是为什么魑不应该在那种地方,或在宿主沉睡及不省人事时离开他的身体。某些失去肉身的精灵,尤其是那些邪灵,有时候甚至会试图强行将在位的魑赶走,或将遁离肉身代表宿主前去斡旋调解的魑取而代之。这就是为什么您,楚库,警告我们不要轻易离去,尤其是在晚上!因为当一个人被外来的精灵附体后,要将它逐离可就难了!这就是为什么人间会有疯子、癫痫病人、可恶的狂人、谋害亲生父母及别人性命的凶手!他们当中许多人就是被奇怪的精灵附体,他们的魑无家可归,只能追随宿主左右,向入侵者哀求或试图交涉——通常都没有结果。这种事情我见得多了。
我的宿主回到他的小货车上之后,在他那本大页书写纸笔记本里记下自己买了八只成年家禽——两只公鸡与六只母鸡,以及一袋小米、半袋肉鸡饲料和满满一尼龙袋油炸白蚁。其中有一只鸡他付了平时的双倍价钱,那是一只长着锥冠亮羽、通体雪白的公鸡。当店家把那只公鸡递给他时,他的眼里噙着泪花。有一小会儿,店家,甚至他手里那只公鸡,仿佛是一幕熠熠发光的幻象。店主看着我的宿主,表情似乎很惊诧,或许在心里纳闷为什么这人看到那只公鸡会如此激动。他不知道,我的宿主是一个依照本能行事且重感情的男人。他以双倍价钱买下这只公鸡,是因为它和他小时候养过的那只小鹅长得实在太像了,那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他爱那只小鹅,那只鸟改变了他的人生。
埃布贝迪克,他买下那只珍贵的白公鸡后,高高兴兴地动身准备回乌穆阿希亚。虽然这时他才想起自己在埃努古待的时间比预计的更久,一整天还没喂过其他家禽,但这并没有影响他的情绪。就连想到它们在不听话地咯咯哒哒地气恼叫唤——家禽挨饿时总是这样,吵闹起来甚至连住在远处的邻居们也会抱怨——也没有令他感到心烦。与平时经过警察关卡时不同,今天他爽快地向警官们交了钱。他没有像平时那样争辩说自己身无分文。恰恰相反,还没驶到警察架设的密布突起铁钉以迫使车辆停下的木桩关卡之前,他就拿着一沓钞票,把手伸出窗外。
噶嘎纳奥格乌,我的宿主在乡间道路上飞驰了许久,路过一座座乡村,经过祖先们的坟茔,驶过两旁是肥沃农田和茂密树丛的道路,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昆虫撞上挡风玻璃,像细小的水果般爆开,到最后,挡风玻璃上斑斑驳驳,尽是黏糊糊的虫渣。有两回他不得不停下车,拿一块抹布将污渍擦掉。但在他再次启动车子后没多久,昆虫们会重新集结,向挡风玻璃发起冲锋。等他开到乌穆阿希亚地界时,天已经黑了,那根生锈的路标上“欢迎来到阿比亚,上帝本人之州”的字样几乎难以分辨。因为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他饿得整个胃都收紧了。快到跨越阿玛图河——伟大的伊莫河的一条支流——的桥梁时,他把车停在一辆尾厢披着防水布的半挂车后面。
引擎刚停止运作,他就听见从小货车的车厢传来鸡脚在踱步的沙沙声。他下了车,跨过环绕整座城市的排水沟渠,走到对面的空地,那儿的街边小贩坐在小布篷下的板凳上,灯笼和蜡烛照亮了桌子。
在东边,夜色已经降临,前方和后方的道路被黑暗笼罩。他带着一串香蕉、一个木瓜和满满一塑料袋的橘子回到小货车上。他打开车头灯,开回高速公路,新买的家禽在小货车的后厢咯咯咯地叫唤。开到阿玛图河上的桥梁时,他正在吃香蕉。上周他刚刚听说,在这降水最丰沛的雨季中,这条河流曾决堤淹死了一个女人和她的孩子。通常他不会把城里散播的不幸事件传闻放在心上,但不知为何,这个故事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就连我,他的魑,也不明白个中缘由。快开到桥中央时,他心里想着那个母亲和孩子的事情,突然看见一辆小汽车停在栏杆旁边,一扇车门敞开着。一开始他只看见这辆车,车里黑漆漆的,驾驶席的前窗玻璃上倒映着一个亮斑。但他转头一看,见到了恐怖的一幕:一个女人正要从桥上往下跳。
阿古吉埃格贝,几天来我的宿主一直想着那个淹死的女人,突然,他发现自己面前站着另一个女人,已经踩上了栏杆的一段,身子前倾,准备一头栽进河里,这件事情真是太诡异了。他一见到那个女人,心头便为之一震。他猛地停下小货车,跳出车外,跑进漆黑中,嘴里高喊着:“不,不,不要!求求你,请不要做傻事。别做傻事!”
这个猝不及防的干预举措似乎令那个女人吓了一跳。她立刻踩着小碎步转过身来,显然受到了惊吓,身子微微一晃,往后摔倒在地。他冲上前想搀扶那个女人。“不,姑娘,不要,请不要做傻事!”他俯身说道。
“别管我!”见到他在走近,那个女人叫嚷着,“别管我。走开。”
埃格布努,他遭到拒绝,慌忙退开几步,用奇怪的方式举起双手,那是祖先们的子孙用以表示投降或认输的姿势,嘴里说道:“我停下来,我停下来。”他转身背对她,但没办法就此离开。他担心要是走了,这个女人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因为他自己是一个伤心人,知道绝望是灵魂的恶疾,能够摧毁饱受创伤的生命。于是,他又转向她,双手放低,像两根棍子般平伸在身前。“别做傻事,姑娘。没有任何事情值得让一个人那样去死。没有任何事情。姑娘。”
那个女人艰难地缓缓挣扎起身,先是跪着,然后抬起上身,两眼一直紧盯着他,嘴里说道:“别管我,别管我。”
现在,借着小货车的车灯,他看清了那个女人的脸,上面写满了恐惧。她的双眼略微发肿,那一定是因为哭了好久。他立刻知道这是一个被深深伤害过的女人,因为每一个经历过痛苦或目睹过别人受苦的人都能远远地认出另一个伤心人脸上的痕迹。看着那个女人颤巍巍地站在车灯的光亮下,他在心里猜测她失去了谁。或许是她的父亲或母亲、她的丈夫、她的孩子?
“我不管你,现在就走。”他又举起双手说道,“我不管你。我向缔造了我的上帝发誓。”
他转身朝小货车走去,但在那个女人脸上见到的悲哀就像重力般吸引着他,就连这片刻间拖着步子从她身边离开的行为也像是不仁的恶举。他停下脚步,感到胃在急剧下坠,听到焦虑的心跳声。他又转身面对着她。
“可是,姑娘,”他说道,“不要跳河,你听见了吗?”
他匆忙打开小货车的后厢,拔开一个鸡笼的门闩,目光透过车窗往外张望,对自己喃喃说那个姑娘不会跳河。他抓住两只鸡的翅膀,一手一只,匆忙折返。
他发现那个女人仍站在原处,望着他的小货车这个方向,似乎愣住了。虽然守护精灵无法预见未来,不知道自己的宿主会做出什么事情——楚库,您与其他伟大的神明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并会赐予某些精灵这份能力——但我有所察觉。可是,因为您曾经警告我们作为守护精灵,不得干预宿主的每一件事情,要让男人去贯彻自己的意志并成为男子汉,因此我没有阻止他。相反,我只是令他想起他是一个爱鸟的人,他的生命因他与长着翅膀的生灵之间的关系而改变。在那一刻,我令他的脑海闪现曾经拥有的那只小鹅惹人怜爱的模样。但这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因为在这种时刻,当一个男人被情感征服,他就变成了埃格本奇,那只不肯听话甚至什么都不明白的冥顽固执的鹞子。它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没有任何事情,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让一个人去投河自尽。没有任何事情。”他将两只鸡举过头顶,“这就是一个人掉进河里的下场。那个人会死掉,再也没有人能见到他。”
他冲到栏杆处,双手拎着沉甸甸的两只鸡,它们在他手里高声尖叫,竭力扭动。“就连这两只鸡也一样。”他又说了一遍,然后将它们从桥上扔进漆黑中。
那一刻,他看着两只鸡迎着热流风猛烈地扑扇着翅膀,绝望地挣扎,想保住性命,却失败了。一根羽毛落在他的手上,他急忙用力把它拍掉,因此感到一阵刺痛。接着,他听见那两只鸡掉进水里发出的咕咚声,然后是徒劳的扑打声和河水溅起的声音。那个女人似乎也在倾听,在倾听中,他感受到两人之间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羁绊——似乎他们都成了某桩无法量刑的隐秘罪案的孤独的目击证人。他站在那儿,直到听见那个女人在大声喘息。他抬头看着她,然后又看着被黑暗遮蔽的河水,然后又看着她。
“你瞧,”他指着河水,风的呜咽就像夜的喉咙发出的干咳,“这就是一个人坠河的情形。”
这时,在他之后第一辆抵达桥梁的汽车以谨慎的速度驶近。车子在他们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来,响起喇叭,然后司机说了些什么,但他听不见,可我,他的魑,听见那是白人的语言:“哎呀,我想你们不是歹徒吧?”然后那辆汽车开走了,越开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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