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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道歉信-电子书下载

小说文学 热爱 读书 2年前 (2022-06-26) 1269次浏览 已收录 0个评论 扫描二维码

简介

本书是作者第一本散文集,亦是最为经典的一本。作者以幽默的笔调写出心目中的父亲与怀念的家庭气氛,书中每篇散文都有出人意表的开头、恰如其分的情境描写、精妙深入的心理描写和巧妙独到的结束,将平凡无奇的小康家庭,尤其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前的日本生活的种种形貌细致入里地描绘出来。每篇文章都充满了画面感。以穿插的方式叙事,无论写的是人是物还是景,都能精确地还原细节,让那些笔下的人、物与风景轻而易举地呈现在读者面前。作者虽然身为日本知名剧作家,但她绝对不是那种哗众取宠的“编剧”。向田邦子的文字下是丰富人生历练与细腻女性情感的完美组合。

作者介绍

向田邦子(1929-1981),日本人最不想遺忘的传奇女作家,一九二九年生于东京。实践女子专科学校国语科毕业。曾任职电影杂志编辑、广播剧本作家,活跃于电台与电视界。剧本类代表作有:《萝卜花》、《七个孙子》、《寺内贯太郎一家》、《宛如阿修罗》、《隔壁女子》等剧本。一九八○年,初试创作短篇小说〈花的名字〉、〈水獭〉、〈狗屋〉,便荣获第八十三届直木奖的殊荣,开始积极的写作活动,却于一九八一年八月因发生在台湾的坠机事件而猝逝。代表作有《父亲的道歉信》、《女儿的道歉信》、《回忆扑克牌》等。

部分摘录:
父亲的道歉信 前不久的深夜里,有人送来一只龙虾。
就在工作告一段落洗完了澡,心想难得能和一般人一样于正常时间就寝,正好整以暇地摊开晚报时,门铃便响了,是朋友差人将刚从伊豆专车送来、装在竹笼里的龙虾放在我家玄关地上。
这只龙虾生食切片足够三四个人吃,颇具分量,而且还很生猛活跳。
“龙虾会跳动,开火时千万压紧锅盖。”送龙虾来的人临走前交代。对方人一走,我便将龙虾从竹笼里放了出来。心想反正它也活不久了,不如赏它些许的自由吧。龙虾晃动着美丽的长须,步履艰难地行进在玄关的水泥地上。不知道它黑色的眼珠看见了什么?它那吾人认为是珍馐美味的虾黄,如今又在思考着什么呢?
大概是七八年前的岁暮吧,一位关西出身的朋友不满龙虾的腾贵,于是提议直接到产地去购买,并答应分我一些。
那只塞满在竹笼里的龙虾放在大门口走廊上,因为没有屋内隔间,半夜里龙虾爬到了客厅。它大概想沿着钢琴脚爬上去吧,隔天我登门造访时,黑色喷漆的钢琴脚已经惨不忍睹,地毯上也沾满了龙虾的黏液,就像是被蛞蝓爬行过的痕迹。记得当时我还取笑朋友“贪小便宜,反而吃了大亏”,想到这儿赶紧将放在玄关地上的马靴收进鞋柜里。
关在屋里的三只猫不知是听见了龙虾摆动螯脚的声音,还是闻到了气味,显得骚动不安。
我有种想让猫咪看看这只龙虾的冲动,但终于还是打消了念头。尽管说捕猎是动物的天性,但毕竟身为主人,眼看着自己的宠物做出残忍的行为还是于心不安。
我担心继续看着这只龙虾会起移情作用,于是将它放回笼子里,收进冰箱底层后回到卧室。总感觉能听见龙虾蠢动的声音,搞得自己难以安眠。
像这样的夜晚肯定会做噩梦的。
七八年前,我曾经做过猫咪变成四方形的梦。
现在所养的科拉特(Korat)公猫马米欧刚从泰国送来时,跟家里之前养的母暹罗猫合不来,因此在它适应前,我将它养在宠物专用的方形箱子里。
之前曾经在电视上看到关于“方形青蛙”的报道,说是江湖艺人事先将青蛙塞进方形箱内,然后用诙谐有趣的说辞将压成方形的青蛙卖出去。买了青蛙的客人回到家打开一看,发现青蛙已恢复了原状,而江湖艺人早不知跑到哪儿去了。当时我也觉得这则新闻有趣而跟着大笑,但笑声里总存在着一丝难以抹去的哀伤。
梦境中,马米欧变成了灰色的方形猫,我抱着猫咪放声大哭,直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后来被自己的哭叫声惊醒时,眼角净是泪水。我立刻起床探视猫笼,猫咪正蜷着身体睡得香甜。
关上电灯看着天花板,尽量让自己不要想到那只龙虾,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玛琳·黛德丽的面容。
那是电视上播放老电影《羞辱》(Dishonored)的片尾镜头。饰演妓女的玛琳·黛德丽因叛乱罪将被枪毙,在军官一声“射击”令下,几十个并排的士兵同时开枪。那设计真是聪明,发号施令的人认为不是自己下的手,开枪的士兵也能安慰自己“这一切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而且我还听说,在那种情况下,士兵也不知道谁的枪支里装进了实弹。
说到这里,不免觉得一个人独居也有不便之处。
决定要吃龙虾的人是我,得动手宰杀的人也是我。一想到还在冰箱里活蹦乱跳的硕大龙虾,心情便很沉重,半睡半醒之间竟已经天色大白了。
隔天上午我抱着还有生气的龙虾跳进出租车,选了家中有年轻气盛大学生的朋友家当作礼物相送。
玄关还残留着龙虾的气味和湿黏的体液污渍。我点燃线香除臭,趴在地上清洗水泥地板时怪罪自己:连只龙虾都不敢处理,难怪在电视剧中也不敢安排杀人的情节!
小时候,曾经在玄关前遭父亲责骂。
担任保险公司地方分公司经理的父亲,大概是参加完应酬,三更半夜还带着酩酊大醉的客户回家。因为母亲忙着招呼客人、收拾外套和带客人进客厅,从小学时代起,帮忙排好皮鞋的工作自然落在身为长女的我身上。
然后,我得再赶到厨房烧水准备温酒、按照人数准备碗盘筷子。接着我又回到玄关,将客人皮鞋上的泥土刷干净,若是下雨天还必须将捏成团的旧报纸塞进鞋里吸干湿气。
那应该是个下雪的夜晚。
妈妈说她负责准备下酒菜,于是我便到玄关整理鞋子。
七八个客人的皮鞋都被雪水沾湿了,玄关玻璃门外的地面也因为雪光而照得亮白。或许是缝隙钻进来冷风的关系,连旧报纸摸起来都觉得冰冷无比。由于以前曾有将印着天皇照片的旧报纸塞进湿鞋里被骂的经验,我用冻僵的双手一边搓揉报纸,一边仔细检查报纸的内容。此时,父亲哼着歌曲从厕所走向客厅。
父亲天生五音不全,是那种能将《箱根山天下险要》的歌曲唱得跟念经一样的人。像这样嘴里哼歌的情形,几乎半年才会发生一次。我一时兴起,开口问:“爸爸,今天来了多少客人?”
“笨蛋!”冷不防便被怒斥一句。
“不是叫你帮忙整理鞋子的吗?难道你认为会有一条腿的客人吗?”
只要算一下有几双鞋子就能知道客人人数,我实在不该明知故问的。
说的也是,我心想。
父亲站在我背后好一阵子,看着我将塞好报纸的鞋子一双双并拢放好。像今天晚上人数众多就算了,如果只有一两位客人时,我就会被数落:“那样子摆是不行的。”
“女客人的鞋子要并拢排好,男客人的鞋子则要稍微分开。”
父亲坐在玄关上亲自示范,将客人的鞋子顺着鞋尖微微分开放好,“男客人的鞋子就是要这样子摆”。
“为什么呢?”看着父亲的脸,我很直接地反问。
父亲当时不过三十出头,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显得稳重威严而留了胡须。这时他一脸困惑,沉默了半晌之后,有些恼怒地丢下一句“你该睡觉了”,便转身往客厅走去。
我至今仍没有忘记在问客人人数之前先数清楚鞋子有几双的训斥,但是对于何以男客人的鞋子得稍微分开摆好则是多年之后才弄明白的。
父亲洁身自好,为人认真老实,唯有脱鞋子的方式跟常人一样粗鲁,总是胡乱将脱下的鞋弃置在玄关前的石板地上。
由于家里常有来客,所以父亲对于我们如何收拾客人鞋子和孩子个人的脱鞋方式管教得十分严格,然而自己做的却是另一套。趁着父亲不在时,我不禁开口抱怨,母亲这才告诉我其中缘由。
父亲生来不幸,从小是遗腹子,母子俩靠着针黹女工勉强过活,懂事以来都是寄宿在亲戚朋友家。
因为从小母亲便告诫他必须将脱下的鞋子尽量靠边放好,少年得志的父亲有了自己的房子住后,自然想随心所欲地将鞋子脱在玄关正中央。这是新婚之际父亲对母亲说的。
借由脱鞋的方式将十年——不止,应该是二十年的积怨表现无遗。
但父亲有一次难堪的脱鞋经验。那也是一个冬天的夜晚,战况日益激烈,东京即将遭受猛烈的空袭。
穿着卡其布国民服、裹着绑腿、头戴战斗帽的父亲难得酒醉夜归。当时的酒属于配给制,即便是晚宴也几乎不供酒,或许他喝的是黑市的酒。因为灯火管制的原因,父亲在罩着黑布的灯光下脱鞋,可是他居然只有一只脚穿着鞋子。
原来是经过附近军用品工厂旁边的小路时,养在工厂里的军犬放声吠叫。一向讨厌狗的父亲怒吼:“吵死人了,闭嘴。”并抬起一只脚作势要踢出去,结果鞋子顺势飞出,掉到工厂围墙里。
“难道没有绑紧鞋带吗?”母亲质问。
“因为穿错了,穿了别人的鞋子。”父亲怒吼般大声回答后,便转身回房睡觉。那只鞋子的尺寸果然比父亲的大了许多,是别人的鞋子。
隔天一早,我踩着结霜的泥地赶到现场。在狗叫声中爬上电线杆朝工厂里窥探,果真在狗屋旁看到类似鞋子的东西。这时正好有人出来,我向对方说明原委后,对方才将鞋子丢出来,说:“你是他女儿吗?辛苦你了。”
鞋子虽然有被狗咬过的痕迹,但我心想反正它也很破旧了,应该没什么关系,还是将鞋子拿回家去。在那之后的两三天里,父亲就算和我四目相对,也会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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