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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里莫·莱维传-电子书下载

历史传记 热爱 读书 2年前 (2022-06-25) 1157次浏览 已收录 0个评论 扫描二维码

简介

普里莫·莱维是一位化学家,自小便痴迷试管和药剂,一生中有三十余年从事化学行当。他是一位伟大的作家;他因参与反法西斯运动被捕而沦为奥斯维辛的174517号囚犯,劫后余生,他成了大屠杀重要的记录者和见证者,一次次清醒地做证、反思,写下了关于人类道德的重要作品。卡尔维诺、艾柯、菲利普·罗斯、索尔·贝娄、欧文·豪、列维-斯特劳斯、托尼·朱特……他受到无数作家和普通读者的欣赏。但撇开这些身份,他亦时常显露一种少年般的笨拙和羞涩,对昆虫和游戏的兴趣;他有作为儿子和丈夫的两难困境,也有不被家人倾听和理解的苦恼。 本书作者伊恩·汤姆森在意大利及世界各地花费十余年进行调查研究,撰写了这部翔实的传记,挖掘出莱维作品之外的许多鲜为人知的重要真相。它解析了伟大作家莱维作为一个平凡人在工厂和打字机、家庭和朋友之间的尴尬困境,也填补了莱维作品之外的那些空白。

作者介绍

伊恩·汤姆森(Ian Thomson),自由作家、记者,后采访莱维的几位记者之一,也是首 位为莱维立传的作家,作品另有《南意大利》《你好,布莱克:海地之旅》。

部分摘录:
1987年4月11日 意大利作家普里莫·莱维今天从他位于都灵的居所楼梯上跌落身亡。警方确认他死于自杀,时年68岁[1]。
意大利,都灵,路透社
1987年4月11日上午大约10点至10点15分之间,位于马塞纳街73号的警察总部接到了一个电话。它是通过紧急报警电话113转来的:出事了。警察机动小组及一辆救护车赶到了翁贝托国王大街75号。这是都灵居民区里的一栋公寓。大门已经打开,以便警察进入。在公诉办公室,日期为4月11日(周六)的首份报告中,警方记录道:“……在电梯附近发现了尸体……身份为普里莫·莱维……”[2]他从大楼楼梯井坠下,大约15米高度,头部先着地,摔在电梯井道旁边的大理石地面上。立即死亡。
初始调查排除了第三方作案的可能性。不过,在莱维生命的最后时刻并没有目击证人。根据警方的现场重构,莱维打开他的四楼公寓的房门,在无人目击的情况下,走出公寓,来到楼梯平台,翻下楼梯栏杆,无声地坠落。死亡时间大约在上午10点05分(并非如此,据意大利报纸,是在上午10点20分或10点30分),大约在警察赶到现场前10分钟。最后见到莱维活着的人是公寓的看门人约兰达·加斯佩里(Jolanda Gasperi)。
在这次事故发生后的第19天,1987年4月30日,约兰达·加斯佩里在马塞纳街警察总部接受警方讯问。她是一位身材矮小、头发灰白的女人。由于警方刻板的手续,她的证词显得有些僵化、不自然:“兹证明我担任翁贝托国王大街75号看门人一职。”[3]证言由此开始。“大约在上午10点,整理完邮件后,我去作家莱维的寓所,位于前述地址的四楼,亲自给莱维送邮件。然后,我回到门厅干活。正准备扫地时,突然听到楼梯间传来一声巨响,就立刻去查看,发现莱维躺在地上,靠近电梯井旁边。”约兰达·加斯佩里试着给红十字会打电话,想叫一辆救护车,但电话没人接听。这时一个男人走了进来(“清洁公司的老板,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拨打了113电话,接通了警务中心的话务员。在警方和救护车赶到后,看门人又给普里莫·莱维的儿子伦佐打了电话,告诉了他发生的事情。
伦佐·莱维(Renzo Levi),29岁,生物物理学家,住在翁贝托国王大街75号旁边的另一栋公寓里。尽管住得很近,但他并没有听到楼下的骚乱声。莱维的女儿丽莎,38岁,生物教师,同样住在附近:她在事后很快赶到现场。当天上午,都灵大街上通行的车辆很少,这让警方机动小组可以迅速赶到现场——在这个复活节的长周末,许多人离开了都灵。人们都认为1987年4月11日是一个罕见的晴朗日子。在连月的阴雨之后,翁贝托国王大街沿街的马栗树吐出了它们的第一批春芽。
据一位记者的报道,当天早晨,约兰达·加斯佩里曾经对普里莫·莱维说:“您看今天的阳光多好啊,教授!”[4]许多人都用“教授”称呼莱维(他并没有这样的头衔,这只是一个尊称)。加斯佩里只比普里莫·莱维小10天,1919年8月10日出生于意大利北部的特伦蒂诺省。她已经在翁贝托国王大街75号当了12年的看门人。
那个周六,按照她每天上午10点的习惯,加斯佩里太太拿着一捆邮件离开了守门人的小屋,打算给那些还在公寓里的住户送邮件。米兰的《意大利新闻报》(Il Giorno)报道称,她沿着电梯旁宽大的花岗岩楼梯拾阶而上,路过一个个镌刻着住户姓名的黄铜铭牌,还有每层的两扇木门,像往常一样分发邮包和信件。来到四楼,她按响了3A室[5]的门铃。普里莫·莱维打开门,伸出手取信。“不,没有什么特别的,”加斯佩里告诉罗马的《共和报》,“几份广告宣传册,一本书,一本杂志。没什么,我是说,这也许让他不高兴了。”
在她担任看门人的漫长岁月里,约兰达渐渐与莱维熟识。一周前,他还在他的新书上为她签名赠言:“以友情和尊敬”。据她回忆,那个春日上午,莱维并没有不合宜的行为。“他像往常一样跟我打招呼。微笑,道一声谢谢。”《共和报》(La Republica)还引用了加斯佩里的说法:“我知道他这些日子有些情绪低落,但他从来不在我的面前表现出他的悲伤。”从《意大利新闻报》上,我们可以发现莱维当天上午的衣着穿戴:短袖白衬衫、灰裤子、黑鞋。
约兰达·加斯佩里回到楼下,还没过五分钟,她听到“砰”的一声(“un tonfo”)。当时在莱维的公寓里,只有普里莫·莱维的母亲埃丝特尔和一名护士,埃琳娜·乔达尼诺。“我不知道出事了,”护士告诉一家地区报纸,“我正忙着照顾老太太。”事实上,两位妇女正位于距离房门最远的一个房间里,无法听到四楼楼梯平台上的声音。乔达尼诺也在马塞纳街警察总部里接受了警方讯问。她在1930年10月26日出生于都灵。她以常见的正式口吻开始了她的证词:“兹证明我是一名护士,从1968年8月起,在作家普里莫·莱维[6]的居所里履行我的职责,即照顾他92岁的母亲埃丝特尔。”[7]
她接着说:“作家普里莫·莱维在医院里经历了一场前列腺手术,刚出院不久,情绪极为烦躁。事实上,有时他会问我,他的病能不能痊愈,因为他觉得难以做到随时接待来宾。1987年4月11日,我像往常一样,在早上8点给他打针之后继续我的工作。大约10点,莱维叫我,问在他下楼去门房的时候,我能不能守在电话旁边。”看起来,莱维是想确保房间里唯一走动的,乔达尼诺护士,不会无意间打扰他完成他那可怕的想法。“从那时起,我就再没见到莱维,”护士继续说,“当他的儿子莱维·伦佐在警察的陪同下来到公寓后,我才知道发生的事情。”在回答其他问题时,护士重复着她的证言:“我证明莱维·普里莫的情绪极为烦躁不安。事实上,有时我看到他双手抱头坐在那里,沉思。”
所以,很可能并不是看门人约兰达·加斯佩里(正像意大利报纸所宣称的),而是那名护士最后见到了活着的普里莫·莱维:与莱维结婚40年的妻子露西娅,当天上午9点30分外出购物。当加斯佩里的求救声惊动了弗朗西斯科·夸格里亚(Francesco Quaglia)时,她还没有回来。弗朗西斯科·夸格里亚72岁,是一名牙医,在同一栋大楼里开了一间诊所。他从上学时就认识莱维。(不清楚夸格里亚究竟是不是像加斯佩里对警察所说的那样,是“清洁公司”的老板,但他负责公寓的管理。)“那场面真可怕,”夸格里亚告诉《共和报》,“一眼就能看出没救了。”莱维的妻子带着大包的生活用品回来了。报道称,加斯佩里和夸格里亚都试图阻止她进入现场。“我们来不及阻止她看到那场面。”夸格里亚解释。露西娅抱住夸格里亚:“普里莫有抑郁症,”她不断对他重复这句话,“你也知道,不是吗?”
所有的意大利报纸都把这件事归咎于普里莫·莱维晚年的抑郁症,或者某种精神错乱。其中一家报纸引用他遗孀的说法:“我就担心会这样,每个人都担心。普里莫厌倦了人生……我们尽量不让他独处,每时每刻。有那么一会儿工夫就足够了。”“我就担心会这样,每个人都担心。”——据称[据米兰8月的《晚间邮报》(Corriere della Sera)报道],这是露西娅·莱维扑倒在丈夫身边,试着抬起他的脑袋时哭喊出的第一句话。这时,几名法医赶到了现场。其中有人在电梯旁的大理石地面上撒了些木屑,那里已经有了一摊小小的血泊。莱维的母亲已经靠直觉猜出发生了不幸。都灵的《邮报》(La Stampa)称,她哭号着:“这出出进进都在干什么……这场骚乱……出什么事了?……普里莫……他出什么事了?”人们告诉她,她的儿子因心脏病发作被送进了医院。
警方征召到场的医生留下了一张简短的、手写的字条:“兹证明普里莫·莱维很可能死于自杀。忠实的罗伯托·曼达斯医生(Dr.Roberto Mandas),87/4/11。”[8]纸条在翁贝托国王大街75号被当场签字,在所有的官方报告中,这是对自杀的第一次提及。
祈福的人群、朋友、亲戚聚集在公寓楼外面。人们在莱维坠落的地方敬献兰花和勿忘我花。献花越来越多,以至于约兰达·加斯佩里不得不把它们统统搬到看门人的小屋里去。意大利共产主义报纸《支队》(L’Vnità)试图抓住人们震惊和悲痛的感觉:“守门人正把公寓楼的大门关上一半,以此作为哀悼的标志。这时,一个女孩骑着自行车来到门前。那女人对她说了几个字。笑容突然从那年轻的脸庞上消失了:‘普里莫·莱维去世了?’”
根据都灵助理检察官洛雷托博士(Dr.Loreto)的命令,尸体被送到都灵大学法医学院。尸体在上午11点45分被存入那里。这时距离不幸发生还不到两个小时。两天后的4月13日(周一),马里奥·波尔蒂格利亚提(Mario Portigliatti)教授代表警方进行了尸检。尽管普里莫·莱维无疑死于自杀,但意大利刑法第365款规定,检察官必须听取病理学家的尸检报告结果。报告中写道:“尸僵呈现,左前臂伸展肌表面有374572数字的文身(数字几乎难以辨认)。两耳双侧出血及右鼻孔出血……”[9]这位病理学家本人也是死者生前的朋友。他也许并不知道,这个集中营文身是174517(生前是清晰可辨的),而不是尸检报告中所引用的数字。
死亡原因总结如下:“大脑粉碎,伴有多处颅骨骨折。心脏、肺脏、肝脏、脾脏……严重撕裂伤。椎骨、胸骨、所有肋骨、锁骨、骨盆、右大腿骨及右腕骨骨折。”导致死亡的物理原因为“高处坠落致死”(precipitazione dall’alto)。
这场悲剧在1987年6月5日落下了大幕。都灵法庭正式宣布普里莫·莱维死于自杀,因此不涉及刑事程序,且“所有与自杀相关的文件”[10]都被纳入法庭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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