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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癫亚当三部曲(套装共3册)-电子书下载

小说文学 热爱 读书 2年前 (2022-06-25) 1046次浏览 已收录 0个评论 扫描二维码

简介

《羚羊和秧鸡》
讲述了在生物技术滥用成灾、“公司”掌握了一切资源命脉的未来世界,一场起因不明的超级传染病席卷全球,存活下来的人寥寥无几。“雪人”幸免于难,在灾后的废墟中惶惶度日。陪伴他的,除了往昔的回忆,只有一群天真的新型基因物种,“秧鸡人”。“雪人”被迫肩负起先知的角色,同时还要抵挡饥饿、野兽和高烧的侵袭。他会是这个世界上仅剩的人类吗?他曾经的朋友“秧鸡”与他们的爱人“羚羊”对这场灾难负有怎样的责任?一切是如何崩坏至此的?除了来自异形基因生物的威胁,是否还有其他危机正在逼近这个被彻底倾覆的世界?阿特伍德以她一贯犀利、敏锐的笔触,刺破怪诞离奇的表象,直指人性的复杂与荒芜。
《洪水之年》
跟随着两名女性的际遇,重新讲述了故事的另一面:数次陷入险境却顽强求生的托比,和看似柔弱、随波逐流的瑞恩,在这个肆意滥用生物科技、由资本与男性占主导地位的世界里,要如何才能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当一场“无水的洪水”骤然降临,如大火般迅速吞没了一座又一座城市,所有的科技与工业系统都陷入瘫痪,人类几遭灭绝,文明消失殆尽,异形基因物种在远处蠢蠢欲动,而前统治力量的阴霾依然挥之不去。侥幸存活下来的托比和瑞恩必须尽快决定下一步行动,而不仅仅是把自己反锁在暂时的安全屋里……在这部精彩的续作中,阿特伍德用更为丰富、多元的叙事策略,呈现了一个令人震撼的荒诞世界,反思了人类中心主义对自然的破坏,更深入挖掘了两性之间、自然与文化之间的冲突,以及一个秩序崩坏的世界中人类的生存危机。
《疯癫亚当》
将两部前作中的人物重新集结,讲述了后“洪灾”时代的幸存者们如何试图在往日的废墟之上理解过去,重建全新的文明和意义。托比和瑞恩从残暴的彩蛋手中救出了她们的朋友阿曼达,回到人类的临时聚居点。带领“秧鸡人”来到这里的“雪人”陷入高烧的昏迷,托比继而接过了他阐释创世的任务,成为“秧鸡人”的新导师;她的爱人泽伯在寻找亚当第一,“上帝的园丁”创始人,也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透过他的回忆,“疯癫亚当”与过往世界的全貌渐次展开。而在彩弹手的疯狂威胁下,人类必须与他们的新盟军——器官猪携手作战,回到一切计划的开始之处,展开最后的冒险……与前两部曲一样,《疯癫亚当》展现了阿特伍德高超的叙事技巧和无与伦比的大胆洞见,在混沌的末日碎片中反思了这个世界的错乱与偏激,又用文学的传承为不确定的未来投下了几许明曦。

作者介绍

被誉为“加拿大文学女王”的玛格丽特·阿特伍德是一位勤奋多产的作家,也是二十世纪加拿大文坛为数不多享有国际声誉的诗人。现居多伦多。 自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起,阿特伍德便以持久旺盛的创作力不给评论界任何淡忘她的机会。她获得过除诺贝尔文学奖之外的大多数重量级国际文学奖,并被多伦多大学等十多所院校授予荣誉博士学位。她的作品已被译成三十多种文字。2017年,阿特伍德获卡夫卡奖和德国书业和平奖。2019年,阿特伍德凭借《证言》再度问鼎布克奖。

部分摘录:
中午是最糟糕的,阳光最刺眼,潮气也最盛。约莫十一点时“雪人”退回到森林里,直到完全看不见海为止,因为即便树木为他遮住了天空,从水面反射上来的有害光线也会追上他,使他的皮肤发红起疱。真正管用的是一支强力防晒霜,如果他还能找得到的话。
在头一个星期,当他的体力还算充沛时,他给自己造了一间披棚,用的是枯枝以及在一辆被砸毁汽车的行李箱里找到的一卷防水胶带和一块塑料防水布。那会儿他还有一把小刀,但一星期后丢失了,或是两星期?像星期这类概念他必须记得再牢靠些。他的小刀是那种便携式多用工具,有两块刀片、一把锥子、一把细锯、一把指甲锉和一个开瓶器。还有一把小剪刀,他用它修剪脚指甲,还可以剪防水胶带。他很后悔丢失了剪刀。
九岁生日时爸爸送给他一把那样的刀。爸爸总是送给他工具,想让他的动手能力更强些。照他爸爸的意思,吉米连拧电灯泡这样的活儿都不会干。拧电灯泡谁愿意干啊?“雪人”脑袋里有个声音在说,这回像个单口喜剧演员。我更愿意在床上干。
“闭嘴。”“雪人”说。
“你有没有给他一美元?”他跟“羚羊”谈到这把小刀时她问他。
“没有。干吗问这个?”
“人家给你刀时你需要给点钱的。这样霉运就不会缠上你了。我可不想让你被霉运缠上,吉米。”
“谁告诉你的?”
“噢,人家说的。”“羚羊”说。“人家”在她生活中扮演了一个重要角色。
“人家是谁?”吉米恨他,这个人家——没有面孔,没有眼睛,嘲弄着自己,有时是单个人,有时是两个人,有时是一伙人——可是“羚羊”把嘴贴在他耳边轻声道,哦,哦,人——家,同时嬉笑着,他又怎好老抓住那个可恶的傻瓜不放呢?
住披棚的一小段日子里他睡在一张折叠床上,那是他从半英里外的一间平房里拖出来的,金属床架,格栅弹簧之上还有一张泡沫塑胶床垫。第一个晚上他给蚂蚁咬了,于是他把床腿浸在四只装满水的铁皮罐中。这样蚂蚁是不怕了。然而防水布之下越聚越多的湿热空气让他觉得难受之极。在夜晚,在海拔为零的平地上,在没有一丝风的情况下,他感到湿度简直就是百分之百:他的呼吸使塑料布上沾满了水汽。
浣鼬也是个讨厌东西,它们在树叶间乱窜,嗅着他的脚趾,在他周围探头探脑,似乎他已是一堆垃圾,还有一天早晨他醒来时发现有三只器官猪正隔着塑料布盯着他瞧。有一只是公的;他想他可以看见一颗白色獠牙明晃晃的尖角。器官猪应该不长獠牙,但由于具有快速成熟基因,它们可能正迅速地恢复其野生状态。他朝它们吼叫并挥舞着胳膊,它们跑掉了。但谁知道它们下一回再来时会干些什么?它们,或是那些狼犬兽:它们不可能永远意识不到他已没有喷枪(1)了。子弹用完后他就把枪扔了。他没有再弄个弹匣来可真笨:一个错误,就像他在平地上建睡觉的棚子一样。
于是他就搬上了树。那儿没有器官猪和狼犬兽,也几乎没有浣鼬:它们更喜欢下层灌木。他用小块木板和防水胶带在树的主干上搭了个粗糙的平台。这活儿他干得不赖:他收拾东西的本领其实向来就比父亲对他的评价要高。起先他把泡沫塑胶床垫拖了上来,但当它开始发霉并散发出诱人的西红柿汤的味道时,他不得不把它扔了。
披棚上的塑料防水布在一场异常猛烈的暴风雨中被扯破了。不过床架子还在,他在中午还能用一用。他发现如果伸展四肢平躺在上面,也不裹床单,就像准备下油锅的圣人那样时,就会比睡在地上强:至少他能让身体表面都接触到些空气。
一个词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中生代。他能看见这个词,也能听见,却够不着。他无法往其上添加什么。这样的情形最近发生得太多了,这种意义的消融,他珍爱的词汇表上的条目正飘散到太空中。
“都是因为天热,”他告诉自己,“一下雨我就好了。”他汗出得很厉害,他几乎能听得见;一滴滴的汗水顺着他的身体爬下来,不过有时那汗珠实际上是虫子。看来他对甲虫颇具吸引力。甲虫、苍蝇、蜜蜂,好像他是块死肉,或是一株比死肉更让人讨厌的花。
午间最好的事情是他不觉得饥饿:想一想吃的东西都让他觉得恶心,就像在洗蒸汽浴时吃巧克力蛋糕。他希望伸出舌头能让自己凉快点。
现在正是阳光最强的时候;顶点,以前是这么说的。“雪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床架子上,在变化着的阴影之下,听任酷热的摆布。让我们假装在度假吧!这次是个老师的声音,带着傲慢和屈尊俯就的腔调。斯特拉顿夫人还说“就叫我萨莉吧”,真是笑死人。让我们假装这个,让我们假装那个。在学院的头三年里他们要你装蒜,然后在剩下的时间里你如果还循规蹈矩他们就让你歇菜。让我们假装我在这儿陪着你吧,大屁股什么的,其实总想着把你的脑子从鸡巴里吸出来。
是不是有一点兴奋了?他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没有蠢动的迹象。萨莉·斯特拉顿消失了,也好。他得找更多更好的法子来打发他的时间。他的时间,一个多么没用的概念,好像他被给予了只属于他的一箱子时间,盛满了小时和分钟,他可以像花钱一样地去用。麻烦在于,这只箱子有个洞,时间正在流走,不论他怎么做。
比如他可以削木头玩。做一副象棋,自己跟自己下。他以前是跟“秧鸡”下的,但他们用的是电脑,没有拿真正的棋子。多半都是“秧鸡”赢。应该在哪儿还有一把刀;如果他下决心去搜寻,在那些残留物品中翻找,他肯定能找着。现在他想到这一点时,他很惊讶怎么先前就没想到。
他让思绪飘回到与“秧鸡”在一起的那些课后时光。起初并没有发生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他们玩“大灭绝”或其他电脑游戏。“三维韦科”“蛮踏”“克韦克塔姆·奥萨马(2)”。这些游戏都要求一心二用:你得在到达目的地之前先把地形察看清楚,不仅如此,还要摸准对手的行进方位。“秧鸡”玩这些游戏很拿手,因为他擅长侧面跃进。在玩“克韦克塔姆·奥萨马”时吉米能赢,只要“秧鸡”玩的是“异教徒”这一方。
但要用刀削出这个是没指望了。只能削象棋。
或者他可以记日记。写下他的印象。四周肯定散落了不少纸张,在那些仍然密闭、没被烧毁的房间里,还会有钢笔和铅笔;他在闯进这些屋子里寻找食物时看到过,但从没费工夫去拿。他可以效仿以前的船长——船在风暴中沉没,船长被困在舱里,生还无望却视死如归,在航海日志上留下了千言万语。有过这样的电影。或者学学被困在海岛上的落难者,用日记来消磨漫长的时日。列出给养品,记录天气状况,还有做过的一些小事——缝上了一粒纽扣,吞食了一只蛤蜊。
他也算是个落难者。他也可以记记流水账。这样他的生活也能有些条理。
但即使是落难者也该假想有个未来的读者,某个日后到这儿来并发现了他的尸骨和记事本,从而知道了他的遭遇的人。“雪人”无法做出这样的假想:他不会有未来的读者了,因为“秧鸡人”不识字。他所能想到的读者都已属于过去。
一只毛毛虫顺着一根丝线向下爬,像走钢丝艺人那样缓缓扭转身子,盘旋着朝他的胸脯进发。它呈现出一种光鲜而不真实的绿色,如同一块软糖,周身覆盖着艳丽的绒毛。他看着虫子,心头忽然涌起一阵莫名的柔情与欢乐。独一无二的,他想。再也不会有第二只像这样的毛毛虫了。再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时刻,这种情与景的共现。
这些感觉毫无缘由地悄然攫住了他,这些非理性的快乐的闪现。大概是因为缺乏维生素。
毛毛虫停了下来,迟钝的脑袋在空气中四处探察。它那巨大而黯淡的眼睛看起来像防暴头盔的前端。也许它正在闻着他,收集他的化学气味。“我们到这儿不是来玩、来做梦、来游荡的,”他对它说,“我们有力气活儿要干,要挑重担。”
这句话又是从他脑神经的哪个正在退化的角落里冒出来的?“生活技能课”,上初中的时候。老师是个喜欢拖着脚走路的新保守主义者,他在那个轰轰烈烈、富有传奇色彩的网络泡沫时期里颇不得志,便退缩到史前时代去了。他在半秃的脑袋后面留了一扎卷须状的马尾巴,穿一件仿皮夹克衫;他那坑坑洼洼的老鼻子上戴了个金鼻栓,并用一种毫无希望的语调鼓吹着自立精神、个人主义和冒险意识,仿佛他自己也不再相信这些。偶尔他会用上某句老掉牙的格言再讽刺挖苦一番,可这也并不能冲淡其乏味;他还会这么说:“本来我可以拿第一的。”然后意味深长地瞪着全班学生,好像他们应该从中体会到什么深之又深的真意似的。
屏幕复式记账,电子存取款,微波炉煮蛋,为找房子或找工作填写这样或那样的申请表格,家庭遗传调查,在签订自己的结/离婚协议时应如何谈判,明智的基因婚配,正确使用避孕套以防止性传播疾病:这些都是“生活技能”。没有哪个孩子把这门课当回事。他们要么已经知道了,要么就是不想知道。他们把上课当成休息时间。我们到这儿不是来玩、来做梦、来游荡的。我们是来练习生活技能的。
“随便你怎么讲吧。”“雪人”说。
或者,要是不做象棋、不记日记,他还可以把注意力集中在改善自己的生活条件上。在这方面还有改进空间,很大的空间。比如扩大食物来源。他为什么没有采集块根和浆果,并用削尖的木棍做陷阱来捕杀小型猎物?还有应该怎样吃蛇?他为什么浪费时间呢?
哦亲爱的,别跟自己过不去呀!一个女声在他耳边不无遗憾地轻轻说道。
要是能找到个岩洞,一个顶很高、通风很好,还能有些活水的岩洞,他就舒服多了。在四分之一英里外的确有条清水溪;溪流在一处地方扩展成一汪水塘。起先他还去那儿凉快凉快,但“秧鸡人”也许会在池子里泼水,或在岸边休息,那些孩子们会缠着他去游泳,但他不喜欢在没裹着床单的情况下给他们看见。与他们相比他太怪异了;他们使他觉得自己很畸形。即使那儿没人也很可能会有动物:狼犬兽、器官猪、野猫。活水塘总能吸引食肉动物。它们趴在地上伺机而动。它们淌着涎水。它们会猛扑过来。那可不好玩儿。
云层越积越厚,天色昏暗下来。他在树林中看不到多少,但能感觉到光线的变化。他滑入了半睡眠状态,并梦见了“羚羊”。她仰面躺在游泳池里,穿着一套似乎是用娇美的白色纸花瓣做成的泳装。它们在她周围铺展开来,像水母瓣膜一样舒张和收缩着。泳池被刷成了鲜亮的粉红色。她抬头朝他微笑,轻轻摆动胳膊以使自己浮在水面上,而他知道他俩正处于危险之中。接着传来一阵空洞而沉闷的响声,像是一座巨型穴窟的门轰然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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