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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言中的隋唐女性世界-电子书下载

历史传记 2年前 (2022-07-15) 1116次浏览 已收录 0个评论 扫描二维码

简介

唐代女性在临终前最放不下的是谁?
为什么有许多唐代女性要在遗言中特意交待不与丈夫合葬?
唐代女性的遗言会得到执行吗?会由谁来执行?
一个信佛的唐代女性在临终前会怎样安排自己的后事?
……
这些问题都能在《离形去智,无累乎物:遗言中的隋唐女性世界》一书里找到答案。
本 书一共搜集了236例隋唐时期女性遗言,考据范围甚广,数量庞杂,有待字闺中的女子、官女子、比丘尼、皇帝后妃、官妓、官员之妻、平民女子等等,透过遗言考察隋唐时期女性在临终前的所思所想、所爱所恨、所乐所痛,并关注这些遗言的实现与否, 即逝者的后代或亲朋对其遗言或遗嘱的态度。从隋唐人的临终关 怀,可以看出不同身份的女性临终前所关心的主要内容及不同类型的生死观,其中展现出当时丰富多彩的思想文化,有助于增进我们对隋唐社会及女性的了解。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遗言是对亲朋真实意思的表达与真实情感的流露,纵使有所隐晦,一般不会作假虚美,在很大程度上可以当作在世者勘破生死的一把钥匙。遗言体现了逝者的人生总结、社会认识、生命感悟、处世态度、思想智慧,因此我们可以透过遗言,对死者死亡观进行思想史的解读。隋唐女性的社会地位在中国古代社会中相对较高,从她们的遗言中可以发现不同身份女性临终前的关注内容及不同类型的生死观及临终心态,借助亲人对她们遗言的执行情况,可以对唐代会及女性地位进行另一视角的考察。 作者简介:
么振华:女,1976年11月生,汉族,河北丰润人,历史学博士,主要从事隋唐五代史研究,侧重灾害史、法制史和女性史方向。2009年至兰州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工作,现为中国古代史研究所副教授,兰州大学䇹政学者指导教师。

部分摘录:
唐都长安女性遗言 帝都长安是唐朝时期的国际化都市,传统文献和唐人墓志中关于长安官员及其家眷的记载较多。我们搜集到唐代长安遗言女性69人,这些女性中,病死、老死等正常死亡者64人,占92.75%;被害死者4人,[1]占5.80%;自杀身亡者1人,[2]占比为1.45%。以安史之乱为界,卒于唐前期(618—755)138年者35人,卒于唐后期(756—907)152年者34人。其中,有7名后妃卒于皇宫,有2名后妃卒于宫城之外;其余60位女性中,除8人所卒里坊未知外,其余52人分布于39个里坊之中。因长安城实行里坊制度,皇宫位于城北的中间,以下对长安女性遗言的记述,先后妃,然后按里坊位置,依从北往南、先中间后两侧予以排序。[3]应该指出,在69人中,除8人[4]葬地未知外,归葬或迁葬洛阳者11人,[5]占比15.94%;归葬鼎州、恒州、商州、咸宁郡各1例,[6]分别占比1.45%;其余46人全部葬于雍州京兆府境内,占比66.67%。
宫城 皇帝及其后妃居于长安的宫城,五位皇帝的7位后妃留有遗言。
1.太宗长孙皇后(601—636) 长孙氏,祖籍河南洛阳,后为长安人,隋右骁卫将军长孙晟(552—609)[7]之女。其父早卒,曾随母、兄到舅舅高士廉家生活,她13岁时,其舅高士廉“见太宗潜龙时非常人,因以晟女妻焉”。[8]武德元年(618),册为秦王妃。贞观十年(636),36岁崩于长安立政殿。将大渐,与太宗(598—649)辞诀,遗言“死不可厚费”,“请因山而葬,不须起坟,无用棺椁,所须器服,皆以木瓦,俭薄送终,则是不忘妾也”。[9]当年十一月,葬于京兆府醴泉县昭陵。[10]长孙皇后在遗言中还在朝廷用人方面提出看法。因时值房玄龄以谴归第。她固言于太宗:“玄龄事陛下最久,小心谨慎,奇谋秘计,皆所预闻,竟无一言漏泄,非有大故,愿勿弃之。又妾之本宗,幸缘姻戚,既非德举,易履危机,其保全永久,慎勿处之权要,但以外戚奉朝请,则为幸矣。”[11]希望太宗善待和保全房玄龄,并勿以其兄长孙无忌为权要大臣。这一方面是为了保护自己家人,另一方面也是为大唐江山考虑。最后,她还希望太宗纳谏、省游畋作役,“又请帝纳忠容谏,勿受谗,省游畋作役,死无恨”。[12]太宗成为善于纳谏的英主,也有长孙皇后的作用,可惜太宗仍重用了长孙无忌。
2.徐惠(627—650) 徐氏,水部员外郎徐孝德之女,唐高宗徐婕妤之姊,[13]擅属文,先后拜唐太宗才人、婕妤和充容,深受太宗“顾遇”。太宗52岁崩逝后,她因哀生疾,不自医,病甚,谓所亲曰:“吾荷顾实深,志在早殁,魂其有灵,得侍园寝,吾之志也。”并做七言诗及连珠以见其志。贞观二十四年(650),徐惠24岁病逝。高宗诏赠贤妃,陪葬于昭陵之石室。[14]
3.高宗王皇后(?—655) 王氏,并州祁县人,申州罗山令王仁祐之女,唐高宗(628—683)[15]皇后。其从祖母同安长公主“以后有美色,言于太宗”,得为晋王李治妃。[16]永徽初,立为皇后,无子。永徽六年(655),武曌成功打败政敌及王皇后,被高宗立为皇后,当年十月,废王皇后和萧良娣皆为庶人,囚禁于皇宫别院。[17]但高宗对二人“尤念之,至其幽所”,呼曰:“皇后、淑妃何在,复好在否?”皇后泣言:“妾得罪,废弃以为宫婢,何敢窃皇后名!”[18]希望高宗将别院改名回心院。武后得知后,“促诏杖二人百,剔其手足,反接投酿瓮中”,二人数日后死。赐死诏旨到时,王皇后已经预见到武曌上位后自己的结局,再拜曰:“陛下万年!昭仪承恩,死吾分也。”王皇后是高宗为晋王时所娶,当与高宗年龄相当或略小,死时年龄当尚不足30岁。武后因害死王皇后与萧良娣,内心不安,“频见二人被发沥血为厉”,“故多驻东都”。[19]
4.高宗萧淑妃(?—655) 萧氏初为高宗(628—683)良娣,生高宗第四子许王素节,[20]后封淑妃。永徽六年(655),赐死诏旨到时,不同于王皇后的认命和对死亡的冷静接受,萧淑妃则在临死前咒骂仇敌,声言要报复,骂曰:“武氏狐媚,翻覆至此!我后为猫,使武氏为鼠,吾当扼其喉以报。”萧淑妃想在来世变成猫,杀死武曌变成的老鼠。武后听闻萧淑妃的诅咒,诏六宫毋畜猫。但因“频见二人被发沥血为厉”,即使“以巫祝解谢,即徙蓬莱宫”,仍无效,故多驻东都。[21]与王皇后相类,萧淑妃被武曌害死时当年仅20余岁。
5.玄宗赵丽妃(693—726) 赵氏,天水人,乐人赵元礼之女,唐玄宗(685—761)丽妃。其“本伎人,有才貌,善歌舞”。李隆基早年为潞州别驾时,赵氏在潞州铜鞮县令张暐府邸为其生下第二子李嗣谦(后改名李鸿,又改名李瑛),[22]于开元三年至开元二十五年(715—737)为皇太子。开元二十五年(737),李瑛被李林甫、武惠妃联手陷害,与另两位皇子一起,被诬以谋反罪,废为庶人并赐死。[23]赵丽妃并未经历其子后来被贬、赐死的命运,开元十四年(726)七月,赵丽妃在太子婚后四年便去世,34岁卒于春华殿。丽妃逝世当辰,在“答还辇之问”时,曰:“生可捐于浮假,心独系于元真。神往土清,愿承恩而入道。形归下上,期去礼而薄葬。慈颜同气,奚敢为言。”表现出对道教的想望,并希望死后薄葬。玄宗虽然此时已经移爱于武惠妃,但仍“咨嗟不已”,诺其所请。他将亡妃殡于长安崇教坊龙兴观[24]之精屋,“从道例”,“示以出家”。玄宗命河南尹监护其丧事,河南令副之,“丧葬务约,成遗语也”。当月,丽妃便被窆于邙山之阳。[25]
6.顺宗(761—806)王皇后(763—816) 王氏,琅邪临沂人,金紫光禄大夫卫尉卿王颜之女,琅邪郡公赠潞州都督王难得孙女,顺宗李诵良娣、谥庄宪皇后。据两《唐书》其本传,代宗时,王氏以良家选入宫为才人。大历十年(775)13岁,被赐给在藩的李诵为孺人,两年后生宪宗。李诵被立为太子后,被册为良娣,柔顺有德。生两子三女,宪宗之外,另有福王绾,汉阳、云安、遂安三公主。因顺宗在位不足一年,且病不能言,未及册立其为皇后。宪宗即位后,元和元年(806)册为皇太后,居兴庆宫,“深抑外家,无豪丝假贷,训厉内职,有古后妃风”。元和十一年(816)三月,54岁崩于南内咸宁殿,谥曰庄宪皇后。[26]遗令曰:“皇太后敬问具位。万物之理,必归于有极,未亡人婴霜露疾,日以衰顿,幸终天年,得奉陵寝,志愿获矣,其何所哀。易月之典,古今所共。皇帝宜三日听政,服二十七日释。天下吏民,令到临三日止。宫中非朝暮临,无辄哭。无禁昏嫁、祠祀、饮食酒肉。已释服,听举乐,侍医无加罪。陪祔如旧制。”[27]后祔葬于京兆府富平县顺宗丰陵。
“侍医无加罪”是王皇后遗言中具有个性的内容,有学者以之说明皇帝身边医者们的压力之大。[28]事实确实如此。太医隶属太医署,有医官16人,长官太医令(从七品下)二人,有各种太医160余员。[29]太医因未能治愈皇家成员的疾病而被杀载于史籍的典型事件是晚唐懿宗因爱女同昌公主病逝怒杀医官案。同昌公主(?—870)出降进士、右拾遗韦保衡仅一年半左右便病逝,[30]因其为“懿宗尤所钟爱,以翰林医官韩宗邵等用药无效,系之狱,宗族连引三百余人”。翰林学士、户部侍郎同平章事刘瞻、[31]京兆尹温璋[32]因上疏谏诤,均被外贬岭南为官,后者有感于生不逢时,自杀身亡。御史中丞孙瑝、谏议大夫高湘等“坐与瞻善,分贬岭南”。[33]虽然这是一则极端案例,但说明在唐朝因太医没能为皇室成员医治成功有可能处于危险境地,因此,王皇后特意在遗令中指出不要加罪于侍医。由此,一些皇室成员预感到寿命将至,临终前拒绝医治,可能也有不想连累太医的考虑。
7.武宗王才人(?—846) 唐武宗(814—846)李炎因服金丹而死,生前专宠善于歌舞的邯郸人王才人。武宗疾寝时,王才人侍疾在侧,李炎与其诀别。年少入宫的王才人一方面对其加以安慰,另一方面从容表示:“陛下万岁后,妾得以殉。”愿意在死后追随武宗。及武宗病危,才人果然“悉取所常贮散遗宫中,审帝已崩,即自经幄下”。翌日,37岁的皇叔李忱于柩前即帝位[34],即宣宗,“嘉其节,赠贤妃”,将之葬于京兆府三原县武宗端陵之柏城。[35]因武宗病逝时年仅33岁,王才人应该也在30岁左右。武宗病中与王才人的对话,成了二人临终前的互相辞别。
常乐里 8.韦美美(716—732) 韦氏女,出身京兆韦氏,左威卫仓曹(正八品下)韦恂如长女,三岁丧亲,由祖母崔氏鞠育成人。开元廿年(732),17岁病卒。大渐之际,“所寄之心,不逾孝道:儿殁之后,望就先茔,祖母恩慈,尚未能报”。遗言葬于祖母墓旁,以报祖母养育之恩,且“再三回顾,更欲申情,情未尽申,气即将奄”。次年正月三日,窆于先茔之北,“从之愿矣”。[36]
9.和政公主李氏(729—764) 李氏,肃宗第二女,太仆卿(从三品)柳潭夫人,封和政公主。夫妻“并受法箓”,为在家出家的道士。李氏尝谓驸马以忠孝,并以为“死生恒理,先后之间。若幸启手足,必当襚我以道服,瘗我于支提,往来行言,时见存恤,则所怀足矣!子若不讳,我若此身未亡,洒扫茔垄,出入窀穸,奉君周旋”。广德二年(764)二月,公主36岁薨于坊之私第。“有司奉诏,将厚其礼,驸马疏陈,皆蒙允许。”驸马所陈当为公主遗言,即希望卒后着道服、塔葬。半年后,其子试太常少卿柳晟、鸿胪少卿柳晕、试秘书丞柳杲、试殿中丞柳昱及三女等,“虔窆公主于京兆府万年县义丰之铜人原,从理命也”。[37]
辅兴里 10.宋功德山居长(689—745) 宋氏,京兆咸阳人,号功德山居长,15岁归行内侍(从四品上)雷府君,封乐寿郡君。雷公既殁,她“顿悟空色,了归禅定”。天宝四载(745),57岁卒于里之私第。临终嘱咐子女曰:“吾业以清净,心无恋者。岂以诗人同穴之言,而忘老氏各归之本。纵犹议于封树,即愿存于贞独。建塔旧茔,同尘齐化。”提出独葬、塔葬。其养子女遵嘱,“不封不祔,惟清惟净。建此灵塔,苍然旧丘”。[38]
11.朱公夫人赵氏(760—834) 赵氏,天水郡人,守内侍省内侍伯[39](正七品下)员外置同正员朱公之妻。及笄出嫁,元和七年(812),朱公离世,权窆于京兆府长安县龙门乡石井村。赵氏守寡17年,信仰佛教,“专意内典”。其嗣子朱朝政奉命赴鸡林三岁,赵氏“六时礼念,冥期佑助,以福后尤。”朱朝政果然平安回归,并自宫闱令(从七品下)拜閤门使。大和八年(834)四月,赵氏75岁终于里之私第,遗命其子:“汝忠于国,又孝于家,海外三年,吾期重见,于此尽矣,更何恨焉?”以见到平安归来的儿子而欣慰不已。以其年十一月,改卜新阡,重安窀穸于长安县承平乡大严村,与朱公合祔。[40]
来庭里 12.吴德墉夫人赵氏(807—863) 赵氏,游击将军、守右率府右中郎将赵庆长女,荆南监军使、行内常侍(正五品下)吴德墉之妻。初笄之年,归于濮阳公吴氏。婚后40年,咸通癸未岁(863)六月,57岁终于里之私第。临终前,“盥沐焚香,斋容肃位”,召左右曰:“夫万品修短,各有其分,吾于生死,苟无惑焉。□我所天,掌国命,监抚藩维,恨不得面诀存没,永谢幽明。”赵氏身殁之前领悟了生死要义,已不再困惑,另一方面又以不能面诀在外监军未归的丈夫为遗憾。长吁数声,“复以遗言诫令诸子。丁宁陨泪,掩然告终”。以其年十一月十四日,葬于京兆府万年县浐川乡南姚村。[41]墓志载其有子六人:朝散大夫行内侍省内府局令员外置同正员吴全缋,儒林郎、行内侍省内仆局丞、员外置同正员、上柱国吴全绍及吴全略、吴全泰、吴全正、吴全絪,当为其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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