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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弗神话-电子书下载

小说文学 2年前 (2022-07-14) 1273次浏览 已收录 0个评论 扫描二维码

简介

《西西弗神话》是一部哲学随笔集,原书的副题是“论荒谬”。在加缪的哲学思想中,荒谬不是作为结果,而是作为起点来提出的,他从荒谬这个前提出发,对人的存在进行探索。既然我们面对的是荒谬的世界和人生,那么,荒谬是否就必然要引出自杀的结果呢?在加缪看来,没有任何一种命运是对人的惩罚,只要竭尽全力去穷尽它就应该是幸福的。加缪认为自杀实质上是一种逃避,它是反抗的对立面,它想消除荒谬,但荒谬却永远不会被消除。这正如西西弗的命运,他受到诸神的惩罚,要不断将滚下山的巨石一次次推上山顶,西西弗明知自己是徒劳,但依然推巨石上山。他的行动本身就是对荒谬的反抗,他清醒的意识就是对自己幸福的感知。

作者介绍

阿尔贝·加缪
Albert Camus
(1913—1960)
1957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
阿尔贝·加缪,一个“西西弗式”的作家,一生都在为捍卫人的尊严和幸福而斗争。二十九岁时,他将自己对人生意义的思索写成《西西弗神话》一书。此书一经出版便大受欢迎,鼓励了一代又一代读者,给予他们勇敢生活的力量,成为他们的人生指南,加缪也因此被称为“青年的人生导师”。四十四岁时,加缪因其“重要文学创作以明彻的认真态度阐明了我们这个时代人类良知的问题”获诺贝尔文学奖。
加缪在他的作品中描述了人类困境,揭示了人类追求人生意义而世界却无意义的荒诞性,主张要认清人生无意义的本质,像西西弗一样奋起反抗,义无反顾地投入生活。

部分摘录:
荒诞之壁 深挚的情感犹如伟大的作品,总比有意表达出来的蕴含更多。心灵的某种活动或者反感所具有的恒定性,也在所为或所思的习惯中再现,还延续到心灵本主都不知晓的后果中。伟大的情感游荡时,总携带着自己的宇宙,不管是辉煌的还是悲惨的宇宙。伟大的情感以其激情,照亮一个排他性的世界,并在其中重获自己的氛围。无论忌妒、野心、自私还是慷慨,都有自己的一洞天地。所谓一洞天地,就是一种形而上学和一种精神姿态。已经专一化了的情感,既然有真实的流露,那么初发的激情就会流露出更多的真实:初发的激情宛若美感或荒诞引起我们的反应,都同样未确定,都同样模糊而又同样真切,都同样遥远而又同样“近在眼前”。
无论哪个人,走到哪条街的拐角,荒诞感都会扑面而来。原本原样,赤裸裸的实在败兴,明亮却没有光芒,又难以捕捉。然而,这种难题本身就发人深省。一个人对我们来说始终是陌生的,情况大概确实如此:他身上总有什么我们把握不住的东西。然而,通常我认识这些人,我通过他们的举止、他们的行为总和,通过他们所经之处给生活留下的后果,就能认出他们来。同样,所有这些非理性的情感,想分析都无从下手,我却通常能够确定,通常也能品评,也就是说,将这些情感的全部后果归拢到智力范畴,抓住并记录其各种各样的面孔,再勾画出情感的天地来。可以肯定,同一个演员,即使我看了他上百场演出,也未必更好地了解他本人。然而,如果我把他扮演过的人物归拢起来,如果清点到一百个人物时,我说少许了解他了,大家就会感到我这话有几分道理。只因这种表面上不合理的事物,也是一种简单的寓言,有一定的教益,能让人了解,既可以通过他演的戏,也可以通过他的真情冲动来界定一个人。同样的道理,一种低调、一些心中难容的情感,也会因其激发起来的行为,因其假定的精神姿态,部分暴露出来。大家会明显感到,我这是在确定一种方法。不过,大家也会同样感到,这是分析方法,而非认识方法。因为,方法也包含着形而上学,会不知不觉暴露出有时坚称还不甚了了的结论。一本书也是如此,结果在开篇就有所表露——这种盘根错节无法避免。这里界定的方法宣扬这种感觉——不可能完全认识真相。唯有表象可以量化,氛围可以感知。
这种难以捕捉的荒诞感,我们也许能在迥异但友爱的世界中不期而遇,那便是智力的、生活艺术的或者纯艺术的世界。从一开始就有了荒诞的氛围结局,就是荒诞世界和这种精神姿态,须知精神姿态是用自己特有的光照亮世界,并且能从自身认出这张得天独厚的冷酷面孔,以便使之大放光彩。
但凡伟大的行动,但凡伟大的思想,都有一个不起眼的开端。伟大的作品往往诞生在一条街的拐角,或者一家餐馆的小门厅。荒诞也是如此。荒诞世界还甚于别的事物,更能从这种卑微的出身赢得高贵的身份。在某些场合,一个人用“没什么”回答关于他的思想本质的提问,也许就是一种敷衍。被对方爱的人都心知肚明。话又说回来,假如这一回答是真诚的,反映出这种特殊的心态,即空虚富有深意,日常行为的链条断了,心灵无奈地寻找重新接起来的一环,那么,这种回答就可视为荒诞的第一个征象了。
有时候,布景会坍塌。起床,乘电车,在办公室或工厂干四小时,吃饭,乘电车,再干四小时,吃饭,睡觉,而且星期一、星期二、星期三、星期四、星期五和星期六,全是同样的节奏,大部分时间里,这条路走得相当顺畅。不过有一天,突然萌生“为什么”的疑问,在这种带有惊讶色彩的厌倦中,一切就开始了。“开始了”,这很关键。一种机械生活的行止,到头来就是厌倦,但是厌倦也同时开启了意识的活动。厌倦唤醒了意识,并且挑起了一系列状况。一系列状况就是不自觉地回顾生活链条,换言之,这是最终的觉醒。随着时间的推移,觉醒到一定程度,便有了后果:自杀或者复萌故态。厌倦本身,有其令人作呕的成分。可是在这里,我应得出结论:厌倦是有益的。因为,一切都始于意识,只有通过意识才有价值。这些见解毫不独特,但是显而易见:用在一时就足够了,正好可以粗略地辨识荒诞的根源。简单的“思虑”是一切的初始。
同样,日复一日,生活毫无光彩,同时裹挟着我们。然而,总会有那么一刻,应当裹挟时间了。我们生活在未来:“明天”“以后”“等你混出个样儿来”“等你长大就会明白”,这些不着调的话令人赞叹,因为最终,就关系到死亡了。总归有那么一天,人觉察到,或者,说他已三十岁了。他这样也是强调年轻,但是这样一来,他就根据时间给自己定位了,他在时间里就位了。他承认自己处于人生弧线的某一时间点上,从而表明他应当走完全部路程。他从属于时间了,不免心生恐惧,确认了时间是他的死敌。明天,他盼望明天,而他全身心本该拒绝的。肉体的这种反抗,就是荒诞[7]。
再低一个层次,就是陌生性了:发现世界“厚实”,看出一块石头陌生到何等程度,我们感到无能为力,大自然显示何等强度,一处风景就可以否定我们。自然美的深处,无不潜伏着非人的东西:就说这些山峦、天空的晴和,这些树木曼妙的图景,转瞬间就丧失了我们所赋予的幻想的意义,从此就跟失去的天堂一样遥不可及了。世界原初的敌意,穿越了数千年,又追上我们了。这个世界,一时间我们看不懂了,只因多少世纪以来,我们所理解的世界,无非是我们事先赋予它的各种形象和图景,只因从此以后,我们再无余力使用这种伎俩了。世界又恢复原样,也就脱离我们的掌握了。这些由习惯遮饰的布景,又恢复了本来的面目,离我们远去了。同样,本来一位女子熟悉的面孔,已经爱了数月或数年的一位女子,有些日子忽然觉得是个陌生人了,甚至可以说,我们也许渴望使我们突然如此孤独的东西。不过,时间还没有到。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世界的这种厚实和这种陌生性,正是荒诞。
人也同样分泌出非人性的东西。在清醒的某些时刻,他们行为机械的样子,毫无意义的忸怩作态,能把他们周围的一切变得荒谬至极。一个男人在玻璃电话亭里打电话,别人听不到声音,却看得见他那毫无意义的手势,这让人不由得发出疑问,他为什么活着。面对人本身的非人性所产生的这种嫌恶,面对我们本身形象的这种无法估量的堕落,还有,如同一位作者所称我们时代的这种“恶心”[8],这些也都是荒诞。同样,在某些瞬间,陌生人在镜子里朝我们走来,再熟悉不过却又令人不安的兄弟,在我们的相册里重新见面,这还是荒诞。
终于该谈谈死亡了,谈谈我们对死亡的感受。这个话题已经说尽,谨防再唠叨些悲天悯人的话。人人都活在世上,却好像谁也“不知道”似的,对此世人怎么表示惊讶也不过分。这是因为,实际上并没有死亡的经验。就本义而言,只有生活过的,并且意识到了,才算是经验过了。这里,仅仅探讨一下,是否可能谈谈别人死亡的经验[9]。这是一种代用品,精神上的一种看法,我们自己也从来不会特别信服。这种约定俗成的伤悲,也不可能令人信服。其实,恐惧来自死亡事件的数学方面。如果说时间让我们畏惧,那是因为时间进行了演示,随后才是答案。关于灵魂的所有漂亮的演说,在这里,至少此刻要接受其相反观点的粗略验算。灵魂从这打耳光也留不下痕迹的僵体中消失了。这种偶发事件最终的基本面,就构成了荒诞感的内容。在这种命运的死亡的光照下,百般无用显现了。任何道德、任何成果,面对支配我们生活状况的血腥的数学,都不能先验地得到证实。
重复一遍,这一切都已经一说再说了。我在这里只是简括地归类,指出这些显而易见的主题。这些主题贯穿在所有文学作品和所有哲学作品之中,也充斥于每日的谈话,没有必要重新制造出来。但是,必须首先确认这些明显的见解,才可能接着探讨首要的问题。我所感兴趣的,再重复一遍,主要不是荒诞的发现,而是发现荒诞的后果。如果确认了这些事实,那么应当得出什么结论呢?什么也不避讳能走到什么地步呢?就该情愿一死,还是不顾一切抱着希望不放呢?在心智的层面上,也必须预先同样快速地清点一下。
思想的头一个活动,就是辨识真伪。然而,思想一旦反思,那么首先发现的却是一种矛盾。在这个问题上,极力说服人是徒劳的。多少世纪以来,论述这个问题,谁也比不上亚里士多德这么明晰、这么精彩:
这些观点,后果备受嘲笑,也就不攻自破了。因为,肯定一切皆真,我们就肯定了对立观点肯定的真理,从而也就肯定了我们自己论点的谬误(因为对立观点的认证不容许我们的论点是真的)。如果说一切皆伪,这种论断同样是谬误。如果声称只有同我们对立的论断是错的,或是唯独我们的论断不是错的,那么就不得不接受无限数量或真或伪的判断了。因为,一个人提出一个正确的论断,那么同时也就宣称这个论断是真理,如此类推,以至无穷。[10]
这仅仅是一系列恶性循环的第一个,进行反思的思想深陷其中,迷失在令人眩晕的旋涡里。这些悖论简单明了到无以复加的程度。不管搞什么文字游戏、逻辑杂耍,理解——首先就是整合。精神深层次的渴望,即便在演化最快的活动中,也要会合人面对自己天地的无意识感,就是要求认同,渴求明确。对人而言,理解世界,就是把世界压缩为人性,打上人的烙印。猫的世界就不是食蚁兽的世界。“任何思想都打上人格的烙印”,这句话没有别的意思。同样,精神力图理解现实,只有把现实压缩成思想术语时,才能心满意足。如果能看出世界也同样会爱和感到痛苦,那么人就会心平气和了。如果思想在外界现象的哈哈镜里发现了永恒关系,既能把现象概括起来,自身又能概括为唯一的原则,那就可以侈谈精神的幸福了,而这些幸福者的神话,也不过是一件可笑的赝品。这种对一体化的眷恋,这种对绝对的渴求,表明了人类悲剧的基本演变。即使这种眷恋成为事实,也并不意味着它必然立即得到缓解。因为,如果我们跨越了横亘在渴望与获取之间的深渊,同巴门尼德[11]一起肯定单一为现实(不管哪种单一),那么我们就跌进精神的可笑矛盾中:这种精神肯定完全一致,并以其肯定本身来证明它自己与众不同,证明它声称解决的分歧。这是另一种恶性循环,足以扼杀我们的希望。
这些仍是显而易见的事实。我再次重复,它们的趣味不在于本身,而在于可能引出的后果中。我了解另一个明显的事实:它告诉我人必有一死,可以历数从中得出极端结论的那些智者。要知道,我们想象中了解的和实际了解之间的恒定差距,实际的认同和假装的无知之间的恒定差距,在本论著中必须视为永久的参照。至于假装的无知,正是让我们抱着一些观念活在世上,而这些观念,我们真若亲身体验一番,那就势必打乱我们的全部生活。面对精神的这种纠缠不清的矛盾,我们恰恰可以完全把握一点:将我们同我们的创造物拆开的分离。思想只要在它希望的静止世界中缄默,就会在它眷恋的一体中井井有条。然而,思想只要动一动,这个世界就会断裂并倒塌;无穷的闪光碎片蜂拥呈现在认识的面前。根本无望了,再难重建能使我们心灵宁静的那种亲切而平静的表层。探索了多少世纪之后,多少思想家前赴后继,我们十分清楚,对我们的全部认识,这是千真万确的。除开职业的唯理论者,如今对真正的认识都不抱希望了,如果只能写一部人类思想有深意的历史,那么就应该写成人不断懊悔而又无能为力的历史。
的确如此,提起谁,提起什么,我能说:“这我知道!”胸膛里这颗心,我能感受到,能判断它存在。这个世界,我能触摸到,也能判断它存在。我的全部学识到此为止,其余的就是构筑了。因为,我所确认的这个“我”,如果我试图抓住,如果我试图确定下来并加以概括,那么“我”就会完全化作水,从我的手指缝儿里流走了。我可以一一画出“我”所能呈现的各种面孔,也能一一画出别人赋予“我”的各种面孔,表现这种教育、这种出身、这股热情或者这种缄默、这种高尚或者这种卑劣。可是,人们并不能把这种面孔加起来,甚至我这颗心,我也永远确定不了。我确信自己的存在,我还力图给这种确信提供内容,但这两者之间的沟壑却永远也填不平。我对我本人,始终是陌生的。在心理学上犹如在逻辑学上,有一些真理,又根本没有真理。苏格拉底的这句“认识你自己”,和我们忏悔中说的这句“要有德行”,具有同等的价值,这两句话同时透露出眷恋和无知。这是在重大题材上进行的毫无结果的游戏,这些游戏只要靠点谱就算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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