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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阳明:全三册-电子书下载

历史传记 2年前 (2022-07-14) 1258次浏览 已收录 0个评论 扫描二维码

简介

命运从不曾眷顾王阳明。
初入官场,他因直言上疏而得罪权奸,被贬到蛮荒的龙场;后平定宁王之乱,本是天大的功劳,却因小人作梗,只得急流勇退;晚年也因“心学”的盛行而遭人非议。
王阳明的一生,逆境比顺境多,苦难比辉煌多,争议比褒扬多。
然而,信奉“良知之学”的王阳明,凭借着“心学”的智慧,在暗无天日的时代,屡屡成功破局,做出一番学问和事业,挣得一片光明与美好,影响和激励着每一个在人生至暗时刻奋力突围的人。

作者介绍

许葆云
历史作家。潜心研究王阳明多年,受“知行合一”思想的感召,多次进行实地勘访,四处搜集散佚史料,历时十年终写成扛鼎之作——《王阳明》三部曲。
作者以雄健的笔力,细致地描写了王阳明跌宕起伏的一生,深刻地展现了阳明心学创立、发展、成熟的全过程,被称为体悟心学智慧的首选读物。
主要作品有《王阳明》《苏东坡传》等。

部分摘录:
南昌是江西省府,一省繁华所在,山水旖旎,人杰地灵。滕阁秋风、西山积翠、南浦飞云、赣江晓渡、龙沙夕照、东湖夜月、苏圃春蔬、徐亭烟柳、洪崖丹井、铁柱仙踪,十景毕秀。百花洲上有著名的东湖书院。万寿宫、佑民寺、绳金寺、大安寺、琉璃寺、永和庵、建德观、城隍庙、东岳庙香火旺盛,不远处,宁藩王的府邸金碧辉煌。
守仁初到此地,看哪里都觉得新鲜有趣,沿着翠花街信步而行,见街西路边有座道观,门额上题着“铁柱延真宫”,问了问人,原来是供奉净明道祖师许逊的宫观,这位仙师是三国东吴人,曾在晋朝司马氏的朝廷为官,后来拜大洞真君为师,在南昌弃官隐修,创立道家净明一派。铁柱宫内立有一根当年许真人用来镇服蛟龙的铁柱。守仁反正没事儿,就信步走进道观,一看之下,不禁泄气。
铁柱宫是个有名的道场,可是格局远没有想象中的大,殿宇半旧,香火不旺,道士也不多。看了真君殿、诸仙殿,都没什么出彩的地方。诸仙殿后石砌栏杆围着个不大的水池子,里面戳着半截铁柱子,水池前摆着一座半人多高的石头香炉,香烟袅袅,几个老太太正冲着铁柱子又跪又拜。
这根锈迹斑斑的铁柱子就是传说中仙师许逊所立的“镇蛟柱”,延真宫就指着它赚香火钱了。守仁在边上看了两眼,觉得没多大意思,摇摇头走开了。
铁柱宫不大,再往后走就是道士的住处,迎面一道山墙上写满了字,过来一看,见写的是:
存心不善,风水无益;父母不孝,奉神无益;
兄弟不和,交友无益;行止不端,读书无益;
心高气傲,博学无益;作事乖张,聪明无益;
不惜元气,服药无益;时运不通,妄求无益;
妄取人财,布施无益;淫恶肆欲,阴骘无益。
这几句口诀是当年许逊仙师留下来的,也是净明一派修行的法诀。守仁看了心里暗暗称是,觉得这些朴实的歌诀才是真正的道家功夫,比池子里那根“镇蛟柱”有意思得多,就把这些口诀念诵了几遍,边走边在心里琢磨。
绕过山墙,眼前是一排修行的静室,最左边的一间房门半掩,一个道士脸朝房门在蒲团上盘膝而坐,正打坐入定。这位道士身量不高,穿一件破敝的灰道袍,留着一副短须,广额丰颊,隆鼻深目,相貌清奇。在蒲团上盘膝趺坐,垂眉低目,细看之下,眉目间似乎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时下风气,不管读书人还是平民百姓都好道术,守仁也不能免俗,平时把道家的闲书看了个遍,对这套求仙问卦、打坐静息、长生久视的东西很着迷。现在见这道士趺坐之法端严平稳,且仪容清定、仙风鹤骨,很感兴趣,就站在门前看了起来。
就这么看了好半晌,道士坐得稳稳当当,动也不动。守仁觉得无趣,正要走开,那道人身子微微一晃,睁开眼来,见一个年轻人在门口站着,便冲守仁点点头,过来要关门。
眼看道士入定良久,恰在这时出定起身,守仁觉得是个缘分,赶忙上前拱手:“道长好坐功!在下也好道术,可否谈论一二?”
像这样的问话老道已经听过无数次了。见对方是个年轻人,口气挺大,话又说得挺酸,丝毫看不上眼,随口说:“道法无常,随心是化。你若有心,自己找一本《道德经》读吧。”
守仁忙说:“《道德经》晚辈早已读过了。”
“不妨深读。”
道士分明是在敷衍。要是一般的年轻人,听人家把话说到这儿也就走开了。可王守仁是个豪放不羁的人,口快心直,见老道用这些话来哄他,心里不服气,想也没想冲口而出:“《道德经》都是大白话,越‘深’读越糊涂!”
守仁这话令人惊讶,老道忙问:“怎么讲?”
其实守仁刚才的话是急切间脱口而出,很难自圆其说。可年轻人胆子大,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天地间越是大道理就越浅近直白。老子的《道德经》当然是大道理,所以它一定是大白话。这就叫‘万物之始,大道至简’,对不对?”
守仁这话虽然说得冲动,可在高人听来,这些话直入楼观,颇有味道。老道士心里暗暗吃惊,微笑着说:“若是白话,为什么世人都读不懂?”
老道士这一问半是有心半是随意,守仁听了却认真起来,略一沉吟,说道:“道长所说晚辈也曾想过,世人都说读不懂《道德经》,其实只是两种人读不懂:一种人根本不敢‘读’,生怕读得明白就不是‘神通’了;另一种人倒是认真读了,也有所领悟,却存了一个‘乡愿’的心思,害怕自己说‘懂了’别人要笑他狂妄,所以就算有心得也不敢对别人说。最可恨的是这两种人出于一个虚伪的目的,居然合成一伙儿硬逼着别人也和他一样装蒜,说‘不懂’!人家说‘懂了’,他就要去笑骂别人。这么闹来闹去的,越到后世,人们越不敢说‘懂’,结果把一本好书弄了个‘玄而又玄’,反而扔在地上没用处了。”
守仁一番话说得老道士连连点头:“有意思!这么说《道德经》你读懂了,能讲讲吗?”
俗话说得好:“初生牛犊不怕虎,长出犄角反怕狼。”王守仁就是个初生的牛犊子,胸中没有城府,脑子一热张嘴就说:“如《道德经》第一章说‘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讲的就是一个‘太极图’。”
这句话一出口,老道士又是一愣,上下打量了守仁几眼:“来,你进屋里来说。”把王守仁让进屋在蒲团上坐了,才问,“‘道可道,名可名’怎么就是个‘太极图’呢?”
王守仁略想了想,认认真真地说:“道,说的是天地间的道理;名,说的是人生在世的功业。道理可以思考,但只思考不做事,终无所成;事功可以去做,但只做事不思考,也无所成。所以人生在世,既要有所思,又要有所为。人的‘思’和‘行’都是针对同一件事,而各表一端,思考之后就做,做一阵又要停下思考,即所谓‘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这两者正好一阴一阳,互相推动,互相促进,天下事无不由此而生,因此而成,这不就是个太极图吗?”
王守仁这几句话说得不经不典,不伦不类。可很多人读了一辈子《道德经》,也未必读得出这么一层意思来。更厉害的是,这几句话若从道家学说中提炼出来,放到儒家学说中去,将演化成一个通天彻地的大道理!
当然,王守仁还年轻,这些深刻的东西他眼下还远远悟不到。
想不到这个不起眼的年轻人竟顺嘴说出这么一番话……老道看着守仁良久无言,半晌才慢声细气地问:“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在下王守仁,浙江余姚人。”
老道微微点头,沉吟半晌,这才缓缓地问:“你刚才问我打坐入定的功夫,以前练过打坐吗?”
“没有。”
“想试试吗?”
道人刚才冷若冰霜,现在才聊几句就要教他打坐,王守仁大喜,忙说:“正有此意!”
那道士点点头:“好,天下事有缘即发,随缘易成,你既然说到‘太极’二字,贫道就教你一个太极诀吧。”用左手虎口抱住右手四指,右手虎口抱住左手拇指,两只手在虎口处正好凑成一个“太极图”,又翻过手来让守仁看,只见两手拇指正放在手掌心的“劳宫穴”上。
这个“太极诀”守仁在书上从未见过,大喜之下赶紧一一照做。
见他学会了“抱诀”,老道士自己先在蒲团上盘膝坐下,口里念道:“手抱太极,脚分阴阳,闭口藏舌,二目垂帘,舌顶上腭,呼吸绵绵,意守祖窍,气沉丹田。”
守仁忙问:“什么是‘祖窍’?”
“玄关之后谷神前,正中一个空不空。”
道士说的两句口诀神乎其神,守仁一点儿也没听懂。年轻人脾气急,也不细想,囫囵吞枣记在脑子里,赶紧又问:“什么是‘玄关’?”
“修行之人修到精花、炁花、神花俱足,称为‘三花聚顶’,此时乃现玄关。祖窍是入玄关的门户,祖窍不在身外,玄关不在身上……”老道似乎感觉自己说得太多了,微微一笑,“饭要一口口吃,理要一点点明。这些话你眼下先不要问,功夫到了,自然明白。”
老道刚才随口说的几句歌诀,其实是道门的不传之秘,轻易不肯讲给外人知道。守仁要想窥其堂奥,就要看他有没有缘法了。
王守仁平时书看得多,道士所说那些浅近的话他能听懂,那些深奥之语,反正“日后自然明白”,当下也不再问,盘膝而坐,学着老道士的样子打坐起来。
就这么坐了约有半个多时辰,渐渐觉得身体困乏酸痛,精神也有些懈怠,正想着是不是起身,却听对面的老道低声念道:“着于心,不着于形;固于本,不固于体;身无为,而意有为。如江岸苇,似炉中香。”
江岸苇随风摇曳,不动其根;炉中香似有若无,不着其痕。
道士这几句话在王守仁听来大有意思,于是依着道士话里的玄机放松肢体,收束精神,摒除杂念,依然稳坐如山。
就这样不知又坐了多久,身体的酸困之感渐渐消失了,竟似不知身在何处,心有何想。干脆也不去念想。定定冥冥间,只觉丹田中升起一股暖意,呼吸顺遂,身心俱畅。
见这年轻人不但悟性出奇,而且天生一副好定力,初学打坐竟有如此功夫,老道也觉得稀奇。眼看他不动不摇,越坐越稳,暗暗点头。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叫声:“师兄……”道士起身出去了。
老道这一去,好久也不见回来。
守仁仍然静坐如初。先前还想着等道人回来再让他指点几句,可等了好久,房中声息全无。守仁就自己在蒲团上趺坐,心里反复默念刚才老道士教给他的那几句歌诀:“着于心,不着于形;固于本,不固于体……”
想不到这几句平实的歌诀十分有用,越是依此想去,呼吸越顺畅,身子越松快,渐渐觉得似睡非睡,似醒非醒,又舒服,又惬意。
不多时,外面天已经全黑了。
守仁哪里知道,其实这间静室并不是那个道人的居所。现在天都黑了,老道自然以为守仁早就走了,只顾忙自己的事去了,一去再没回来。守仁这里又入了定,根本不记得时刻。道观里都是清修的人,又不认识王守仁,见他一个人在静室打坐,自然没人来搅扰。王守仁就这么一个人在蒲团上糊里糊涂地坐了下去。
不知不觉间,外面街巷里梆声清脆,已经打过了三更。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有人猛地推门进来。守仁一惊,睁开眼,见一个小道士慌里慌张地跑进来,粗声大嗓地问他:“你是姓王吗?”
“是。”
“是布政司参议诸家的新姑爷?”
一听这话,守仁猛然想起:今天是自己做新郎官“小登科”的大日子!本只是逃席出来,想等宾客散了就回去,却在道观里莫名其妙地混了大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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