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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晶的重量-电子书下载

小说文学 2年前 (2022-07-13) 1077次浏览 已收录 0个评论 扫描二维码

简介

越过人生的高台,直面成长的困境与创痛 。
索瓦尔德•斯蒂恩在北欧一向以气势恢宏的历史小说而闻名,《雪晶的重量》是他的作品中唯一特别的存在。从他自身的经历出发,讲述了一个既坚硬又柔软的故事,唯有曾经亲自站上过滑雪高台的人,才能写出这样的动人之作。
小说的主角是一个十四岁的男孩,他热爱高台跳雪,也极具天赋。父亲对男孩的职业前景抱有很高的期待,母亲则希望儿子能放弃这项危险的运动。然而,在一个普通的训练日,男孩身上出现了可怕的征兆,他发现自己患上了一种罕见的肌肉疾病,将最终导致瘫痪。再多一次的高台跳雪都可能对他造成严重的伤害,他被告知必须立即放弃这项运动。随着疾病的日益加重,男孩的家庭也陷入了分崩离析的危机:父亲不愿正视儿子的病痛,母亲承受不住精神上的打击,住进了医院。最终,男孩决定再跳一次,明知可能会带来致命的危险,他依然义无反顾地接受了最后一次的挑战……

作者介绍

索瓦尔德•斯蒂恩(1954 – ),挪威政府学者,前挪威作协主席,曾获2007年斯洛伐克简霍利奖,2010年获汤姆森文学奖,其作品已被翻译成20多种文字,在18个国家出版,在北欧文学界享有很高的地位。

部分摘录:
星期天的早晨,我清楚地听见客厅的壁钟敲了四下。窗帘没有全部罩上,反正外面雪已经停了。我侧着身子静静躺在床上。钟响了五下后,我起身坐在床边。睡眼惺忪的我,慢慢把身子从床上挪开,踱到窗边。星星点点已褪成透明,夜云在月亮跟前滑过。近乎洁白的外表,仿佛白天才是它们的归属。月光洒在街道另一侧的市政厅上,光与影给砖墙披上一层蓝色的外衣。广场的月光分外强烈。白日即将来临,照亮冰雪覆盖的苍茫大地。门口的滑雪板已经上好了润滑油。再过四个小时,我的教练佩尔,就要驾着那辆精力充沛的沃尔沃车,载着其他的跳雪学员来接我了。公寓里静悄悄的,楼上楼下的水管没有一丝动静。父亲曾说,他会起床送我出门,然后和我说再见。不过我完全没把这当回事,父亲母亲总是喜欢在星期天睡懒觉。“佩尔·斯特朗德简直就是神话。”当我在早秋时节告诉父亲,佩尔即将做我们的教练时,他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我打开吊灯,套上袜子,然后摸出床下的小手电筒,提着它走到门边。我小心翼翼地将把手往下压。门开了,光线从我房间窜出来,特别亮,我立马就看见那两块宽宽的滑雪板。它们被摆放在餐桌的椅子上,背面朝上。靠这两块木板,我就能飞。红色的垫块、绑绳还有蓝色的板尖能在半明半暗的光线里显出影儿。我按下手电筒开关,往前照。一阵小的窸窣声传入耳边。我把光对着滑雪板底面灰蒙蒙的地方。我是不是听到父母房间里有响声?显然那只是他们中有人在床上翻身而已。随后屋子又恢复成一片寂静。我用右手把光打在滑雪板背面,上下移动,然后用左手指尖轻轻划了划光线下的三条凹槽。之前上的银色蜡油,磨得还和原来一样均匀。这可是我花了三小时准备的滑雪板。昨天晚上,母亲让我和她还有父亲坐在一起,看电视节目,好歹是星期六。她说,一家人聚在一起是最重要的。之后还说了些什么,我记不得。那节目我最后没看,准备滑雪板才是我心中的头等大事。
我围着滑雪板转了一圈,不论从哪个角度看,它们都那么完美。润滑油的厚度刚刚好,一处擦痕也找不到。外面的气温低至警戒线,林德鲁德滑雪道的情况再适合跳雪不过了。寒冷的雪道和精心准备的滑雪板,它们之间的摩擦力将降为最低。设想一下,我会不会创造新的个人记录?我把手电筒稳稳地放在地板上,用双手挨个扛起滑雪板。每当我滑出雪地,疯狂向下滑翔时,我都会为这两块沉沉的滑雪板感到惊奇,它们竟然能变得像羽毛一般轻盈。我一边想一边轻轻地把滑雪板放在地板上,然后提着手电筒,溜进房间里。我把手电筒关了。接下来该找点什么事情做呢?要不把有关瑞典探险家萨鲁蒙·奥古斯特·安德烈的作文先整理出一个框架来?不,不管怎么说今天是礼拜天,而且离交作业还有很长时间。要不把牧师先生在教我们坚信礼的时候留的作业做了?不不,现在不做。我熄灭天花板上的灯,再次走到窗边。月光照耀下的云层仿佛是从天空上滑落的一根根肋骨。在确定这一天必将成为完美的一天后,我爬上床继续睡觉。
早晨八点我醒了过来。公寓里仍然静悄悄的。滑雪靴、弹力裤、棒球夹克还有我要穿的其他衣服,都已经放在了床边的椅子上。我换上衣服,右手提着厚厚的雪地靴,偷偷地走进厨房里。我蹑手蹑脚地打开冰箱门,拿出昨天晚上准备好的三明治,尽可能不发出一丝声响。厨房的桌子上放着我的书包,里面装着雪地护目镜、润滑油、盛有冰蓝莓汁的保温杯,还有一副备用连指手套、一件毛衣和一顶帽子。我把三明治装进书包,然后背起书包走到门口。我把靴子放在水门汀的地上,然后偷偷溜进房子把滑雪板取出来。我把滑雪板背面朝上放在地上,接着坐在台阶上穿靴子。靴子的皮革非常紧,将整只脚包裹得严丝合缝。我坐在冰冷的台阶上开始思考,为什么我喜欢穿这么紧的靴子。是不是因为勒紧鞋子能让我有种轻松驾驭滑雪板的心理暗示?下楼梯的时候,我用左手牢牢握着扶手。我时不时回过头,看看母亲或是父亲会不会突然站在楼梯上唠叨我。关上门,我站在比约嘉德的大街上,距离佩尔来接我的地方就一个街区。等待对我来说没什么,我已经十四岁,就快要十五岁了,早就懂得对美好的事物保有耐心。那天是一九七〇年圣灵降临节的第一个星期日。
几小时之前,月光还给砖墙披上淡蓝色的外衣,现在已经涂抹成红棕色了。天空中的云朵已然舒展开。我身上背着书包,右肩上扛着滑雪板。九点十分,佩尔到了。奥拉坐在他身旁的前座。
“你看上去很高兴,我看得出来,”佩尔一边说,一边把滑雪板固定在车顶上,“爬到伊万旁的后座上。”
前三跳比我想象得要短。在第四次跳跃之前,我把注意力集中在滑雪板顶端的尖部,过了很久后,我再反复检查卡扣,调整护目镜,坐地上又站起来,重新调整卡扣和护目镜。
“今天你还要再跳吗?”站在我身后的伊万大声问道。
我把滑雪板放在轨道上,然后先把右脚蹬入滑雪板。佩尔站在山顶,好看清楚我们滑的姿势。他告诉我把屁股蹲低一些,这样能减少空气阻力。当重重的滑雪板开始滑起来的时候,我把上半身往前倾,眼睛聚焦在跳台的边缘。只有右眼的余光可以瞥见佩尔的靴子。脚趾、指头、小腿、膝盖、大腿、臀部和我向后摆放的手臂随着靴子离开起跳点边缘,像羽毛一般飞扬起来。我发现和以往相比,这次的跳跃稍微靠山坡的右边倾斜了一点。我往身下看,那儿坐落着让人叹为观止的景色,再往下点,可以看见大面积的土地藏在厚厚的雪层下面。我用手臂夹紧身体,尽量将两块滑雪板靠在一起。我身体前倾,弹力裤随风拍打着身体。我张开嘴巴屏住呼吸,沉沉的滑雪板在脚下,而我在太阳和蓝天下飞腾,在高耸的山间画出一道漂亮的弧线。我用右手调整了一下滑雪杖,像船只转舵一般,朝左边飞去。身体一直失重地在空中飞翔着,等双腿完全准备好降落时,我离地面只有几米远。
这次我降落在缓冲地带的最低处,悠悠地荡到平地上。佩尔已经从跳台走了下来,他火急火燎地走下楼梯。我朝他慢慢平滑过去。
“这次是你跳得最好的一次!”他大声吼道,“感觉还不赖。”我冲滑雪板点点头,表示同意。我心底想的是,这次起跳前我可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从最高点跳出去是最重要的。”佩尔一边说一边用手拍拍我的肩。
等我们吃完干粮,喝完我的蓝莓汁后,我开始往山峰走去。右腿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出发了。当我尝试从跳台的边缘往外冲时,我的右腿使不上力。我没法在冲出山坡的时候将它伸直。整条腿没有知觉。身体不断转向右边,最后我两腿分开摔了下来,身子疯狂地往前翻滚。两肩非常疼,这感觉并不奇怪。肩膀着地的时候用力相当猛。可我的右腿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呢?佩尔扶我站起来,撑着我走到车里。他帮我脱下滑雪板,穿上棒球服。
“你坐在前座上,我把车子发动起来,这样你就暖和了。等奥拉和伊万都跳完,我们就回家。抱歉,我把你逼得太紧了。”
我摇了摇头。
“不是你的错。”我回答道。
晚上的时候,肩膀疼得更厉害了。我什么也没对父亲母亲说,但我决定如果疼痛没有好转,第二天我就去学校医务室的大妈那儿看看。
我之前去过三次医务室。每次都是去打疫苗或是做一些常规检查,她对我一直都很和蔼可亲。
“你得把上衣脱了,这样我可以好好检查一下。”她说。
我解开衬衫的纽扣,把衣服放在写字桌上。
她小心翼翼地捏了捏我的肩膀。
“你怎么会有那么多淤青?别的地方还有吗?”
我脱下裤子给她看另外五处淤青。她仔细观察了好久,盯着我的屁股、大腿、小腿一顿猛看,然后又检查了一下我的肩颈和后肩处。
“你最近老是摔跤吗?”
“可能比平时要厉害一些。”
“你腿不疼吗?”
“好像有点疼,不,我觉得不疼。”
“穿好衣服吧。你先去走廊上等我一下,”她一边说一边拿起电话听筒,“我去打电话给一个认识的医生。让他给你好好检查一下。你这样的情况最好做一个全面的检查。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点点头。
“能否帮我在学校请一小时的假?”
“我会试试的。”她微笑着对我说。
走廊的光线很昏暗,我坐在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心里暗自为跳台滑雪季终于开始这件事而感到高兴。早在三岁的时候,我就开始投入跳台滑雪的练习中了,当时还是在父亲用铲子堆的小雪堆上跳的。跳两米还是二十米,这之间有很大的区别。八岁的时候,我可以一下子滑过一百米。我唯一要做的就是悬浮在空中,如果距离不够远,那就得漂浮得久一些,久到能存入我的记忆里。漂浮的时候,我的脑袋和身体融为一体,所有的烦恼都被我抛诸脑后。因为我所有的思绪都集中在速度、漂浮和降落上。
门开了,医务室的大妈走出来递给我一张纸片。“给你预约了朗格医生,十二月四日上午十点。”
“谢谢。”说完,我便拿起夹克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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