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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锺书的学术人生-电子书下载

历史传记 2年前 (2022-07-11) 1163次浏览 已收录 0个评论 扫描二维码

简介

王水照教授曾于中国社科院任钱锺书先生助手多年,二人虽无师生之名,而有师生之实,始终保持密切的来往。王水照对钱锺书的学术、生活有深入的了解,他在宋代文学领域取得的卓越成果,亦曾受钱锺书启发。王水照认为钱锺书手稿中尚有大量相关研究未及整理发表,实为学界之憾。而关于钱氏曾被诬告的经历、学术究竟有无体系、钱锺书与陈寅恪观点碰撞等众说纷纭的问题,亦以亲身见闻,结合自己对学术的理解,给出了答案。本书共分四辑,涉及钱锺书的生平曲折、为人处世、学术成就尤其是宋诗方面的成就、对钱锺书手稿集的解读与探讨等多个领域,既有作为学界同仁对钱锺书学术上的精辟解读与探讨,亦有作为朋友、学生角度的温情缅怀,多有一手材料和独家见解,洵为研究、了解钱锺书不可不读的著作。

作者介绍

王水照,复旦大学文科资深教授、博士生导师。1960年秋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后入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部(今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工作。1978年春,调入复旦大学中文系。曾任复旦大学中文系学术委员会主任,中国宋代文学学会(筹)会长等。从事古典文学研究五十余年,建树卓著,曾获多种教育部及上海市奖项。

部分摘录:
对学术文化的传承和弘扬光大,当然应包括“钱学”即“钱锺书研究”在内。不论钱先生在或不在,他的论著和创作仍会流传下去,他所创造的文化世界也将影响久远。但钱先生生前一再“诚诚恳恳地”奉劝别人不要研究他:一是反对写他的传记;二是反对建立“钱学”或“钱学体系”。但他的意见别人无法遵奉,因为要研究中国现代文化的特征及其走向,已无法绕过这座“文化昆仑”。然而,先生的这两条意见,并不是一般的谦虚,而是包含颇深的学理和对人情世态的洞察的。
学人传记也是一种研究方式,自然也要传达出传主个人的性格色彩。钱先生是位有鲜明个性特点的学者,“钱教授的风趣”就是如此。他才富思锐,辩才无碍,表里如一,不自掩饰。这有时不免开罪于人,更多时候会在传闻过程中发生增生或变异,谣传更是屡见不鲜的。钱先生的褒贬人,言词容或锐利,存心却是坦然磊落的。即如近来引起议论的他与吴宓先生的关系,其实并没有发生什么严重的问题,钱先生的《吴宓日记序》、杨先生的文章已经说得清清楚楚。当年吴宓先生看到钱先生的拟投稿件(最后也未正式发表),确实引起过不快,曾告诉好友贺麟先生,“麟谓钱未为知宓,但亦言之有理云云”。“言之有理”,这至少是对钱先生文章的一种毫无偏袒的当下反映。尤其是嗣后吴先生仍“大度包容,式好如初”。他积极向有关校方推介钱先生,听到一些有损于钱先生的言论,他感到“殊无公平爱才之意,不觉慨然”,“皆妾妇之道也,为之感伤”,甚至欲把钱先生“荐为浙大外文系主任,宓则往为教授”。他又几次借读李赋宁先生所记钱先生的授课讲义《当代小说》《文艺复兴时期的文学》,“甚佩”“亦佳”“并甚佩服”,赞不绝口。这些都是《吴宓日记》中的明确记载。直至新中国建立后,吴先生往访钱、杨先生于北京寓所,“三人灯下娓娓话家常,谈体己,乐也融融”。事情的原委本末并不复杂。经历或闻见过近几十年来种种人整人运动的我辈后人,对于前代长辈之间人际交往关系的理解,对于他们文化性格中所承受的中国文化人传统影响的理解,有时存有隔阂,未达一间。“矫傅会之恶习,而具了解之同情”,陈寅恪先生指出的这一治学态度,诚为切要。
钱先生的风趣,如果从语言智慧的自然展现和文化性格的多姿多态来理解,或许能接触到一些有意义的底蕴。他总是妙语如珠,滚滚而来。写信向他祝寿,他说:“‘祝寿’可以‘促寿’,‘延年’能使‘厌年’,此又物极必反之理也。”他自叹近况:“谢客而客愈多,谢事而事不减。”他辞谢招收研究生当助手:“不是助手,而是助脚。”不愿差遣跑腿,误人子弟。安慰他病会痊愈,他答道:“白香山诗云:‘病与乐天相伴住。’”应允接待晤谈,“以结文字因缘,亦杜甫所谓‘蓬门今始为君开’也”。此以古代诗句为典实,有时则用洋典。他要赠书给我而出版社一再拖延,他写道:“西班牙旧日万事拖延,号称mañana人(Tomorrower),今则此尊号宜上于中国人矣。”这些都是随机生发,信口说出,摇笔自来,我揣摩可能是他的自我愉悦之道,营造一种于人于己都轻松愉快的生存环境。随着社会环境的日益宽松,文人个性的自由发展,但愿我们能与拘谨自闭、呆滞木讷、语言乏味、面目可憎告别,我们就有可能更理解钱先生了。若用一种非学术的异样眼光来“研究”,恐非“钱学”研究之幸。
五、“钱学”、理论体系与学术走向世界 钱先生的名作《读〈拉奥孔〉》原发表于《文学评论》,后收入《旧文四篇》时特地加了一节引言,强调片段资料的重要性,有时它能“说出了益人神智的精湛见解”,而“许多严密周全的哲学系统经不起历史的推排消蚀,在整体上都已垮塌了”。这是很深刻的见解。陈寅恪先生也说过,今人所著的有些中国哲学史,“其言论愈有条理统系,则去古人学说之真相愈远”,意思是一致的。这就是钱先生拒绝或谢绝建立“钱学”和“钱学体系”的缘由,也是他的主要学术著作大都采取读书札记(《管锥编》)、诗话(《谈艺录》)、选本(《宋诗选注》)等传统著述体裁的缘由之一。因而他一再说,“我有兴趣的是具体的文艺鉴赏和评判”(《中国诗与中国画》,见《旧文四篇》,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而没有给出一个现成的作为独立之“学”的理论体系。然而在他的著作中,精彩纷呈却散见各处,注重于具体文艺事实却莫不“理在事中”,只有经过条理化和理论化的认真梳理与概括,才能加深体认和领悟,也才能在更深广的范围内发挥其作用。研读他的著述,人们确实能感受到其中存在着统一的理论、概念、规律和法则,存在着一个互相“打通”、印证生发、充满活泼生机的体系。感受不是科学研究,我无力说个明白。好在钱先生在《读〈拉奥孔〉》的同一段文字中说过:“自发的简单见解正是自觉的周密理论的根本。”在他的数量惊人的“具体的文艺鉴赏和评判”中是可以抽象出“自觉的周密理论”的。因此,“钱学”研究的重点或中心点不能不是从其学术著作中努力阐发其义蕴,寻绎其本身固有的“自觉的周密理论”。这是一项需花大力气进行的严肃困难的科学工作,但于我们后辈学人完全值得。
说“值得”,是因为它在当前具有重大的特殊意义。钱先生博古通今、学贯中西的治学特点最符合当今学术文化的历史走向。在“全球一体化”趋势日益高涨之际,学术文化已展示出新一轮的中外互融互补的灿烂前景。在这个时刻失去钱先生,是令人格外痛惜的。谨再举一例。有次他来信告诉我:“上周有法人来访,颇称拙著中《老子》数篇,以为前人无如弟之捉住《老子》中神秘主义基本模式者。因问弟何以未提及马王堆出土之汉写本《德·道经》,弟答以‘未看亦未求看’,反问曰:‘君必细看过,且亦必对照过Lanciotti君意文译本,是否有资神秘主义思想上之新发现?’渠笑曰:‘绝无。’”他写这段话,是教育我治学虽必以材料为基础,却又切忌死于材料下。实际上他当然掌握马王堆本,且“对照过”意文译本,胸有成竹,才能如此反诘。在当今中国,要实现“让世界了解中国,中国了解世界”的目标,钱先生是与西方作“文化对话”的最有资格的代表,这段与法国学者对话的小插曲,可以当做一种象征。
先生走了,我真诚地希望对他的研究能进一步健康发展,产生出一批与他的博大精深相称的研究著作。这是对先生的最好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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