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聋哑时代-电子书下载

小说文学 2年前 (2022-07-07) 1118次浏览 已收录 0个评论 扫描二维码

简介

“小学毕业的时候,是1997年的夏天,和之后每一次毕业一样,炎热而干燥。”
从那个时候开始,关于一切痛苦和欢愉,我都准备好了。
90年代末的东北小城,那个外面一切都在激变的夏天,对于十三四岁的少年来说却是一首悠长的朦胧诗。故事的主角是108中校园里的一群初中生,小说通过少年李默“我”的讲述视角,叙写了七个凌厉的少年成长故事,如同奈保尔的《米格尔街》,这些人物相互独立又命运交织,有着互文性,勾连起“我”的成长轨迹。科学怪人刘一达、天才少年霍家麟、古怪早熟的迷人女孩安娜,永远穿白衬衫的艾小男……一生自我意识的觉醒时刻,来自成人世界的权力之手也在拨弄着这群少年:被监控的教室、枯燥无味的书本、充满戾气而势利的老师。面对与外部世界的第一次冲撞,有人激烈反抗,有人陨灭、失去踪迹,更多的孩子变得沉默寡言。《聋哑时代》勾勒出80一代的精神成长史。大雪覆盖的工业城市,下岗潮中陷入困境的家庭,在少年们的内心世界投射挥之不去的影子,校园生活也始终有一层压抑暗沉的时代底色。
《聋哑时代》是小说家双雪涛的自愈之作,如同把往事说进树洞,泥巴封好,日后好好珍存。不同于《平原上的摩西》的锋利冷硬,他用温柔的笔调、元气饱满真挚的汉语、爱与温存的目光,打量少年时代的梦和伤痕,为和自己一样活过的人们做传,把聋哑时代失声者的故事讲出来。这部长篇小说写于28岁,那时他过着白天在银行上班,晚上回家写作的双面人生,“写完那天,已经是夏天了。我知道自己再也写不了这样的东西,可能我成了另一个人吧,从那时开始,我就要作为另一个人活着。”
【编辑推荐】
★80一代青春终曲,唤醒成长之痛。我们总会一次次回到少年时代,那里保存着生命最初的模样。90年代末的东北小城,暗色调的108中校园,七个凌厉的少年故事,一段温柔陡峭的青春回忆,一部80后的精神成长史。任何一个夏天都无法与那个夏天相比,少年们沉默不语,少年们凶猛炽烈,他们 的脸上有着和我们当初一样的表情。
★为聋哑时代的失声者作传,这本书,是我们的眼睛,我们的耳朵。关于成长路上的疼痛与代价,关于那些远去的人,朦胧的爱情、年少的挚友,关于少年的锋芒如何陨落黯淡,向平庸的现实妥协,关于一个人如何在荒谬的世界孤独地长大,一一交出自己最心爱的事物。这是一代人的青春,也是所有人的青春。
★小说家双雪涛的自愈之作,新版完整呈现。新版恢复原作千余字篇幅,保存小说原初面貌,作品首次完整呈现。不同于《平原上的摩西》的锋利冷硬,小说家用温柔的笔调、元气饱满真挚的汉语、爱与温存的目光,打量少年时代的梦和伤痕,为同代人的青春留下存证,替沉默的人说出自己的故事。
★汉语小说青春书写的开拓性作品,双雪涛的少年故事,有塞林格式的叛逆与反思精神。
不同于我们熟悉的80后青春叙事,小说以锋芒之笔,剔开青春温暖背后世界的残酷;以少年之眼勘察人性明暗,书写个体与世界冲撞之间对自由和自我的恒久探寻;以一部鲜活的东北少年人物志,交织出时代暗影之下一代人的青春与命运,形成自己独特的美学风格和历史深度。

作者介绍

双雪涛,出生于八〇年代,沈阳人,小说家。曾获首届华文世界电影小说奖首奖,《南方人物周刊》年度青年力量奖,第三届单向街书店文学奖“年度青年作家”,智族GQ年度人物。已出版作品包括《天吾手记》《聋哑时代》《翅鬼》和短篇小说集《平原上的摩西》《飞行家》《猎人》。

部分摘录:
小学毕业的时候,是1997年的夏天,和之后每一次毕业一样,炎热而干燥。
那时我们家住在城市的郊区,听说隔着老仇家的后墙再往外迈一步就是所谓的农村。我的父母是普通的拖拉机厂工人,每天为如何能更省力地装卸螺丝而烦恼。他们俩骑车去城里上班的时候,如果我不上学就会把我锁在家里,因为在这片城市最大的棚户区里,集聚了各种各样被城市遗弃的人,有的人是不折不扣的酒鬼,每天枕着酒瓶子睡在路上,这样的人每到冬天都要死一些,东北冬季的寒冷会毫不客气地要他们的命,为他们自己省了力气;有的人是手法拙劣理直气壮的骗子,我爸的一个棋友就是专门靠着行骗为生,他的惯常伎俩是把已经被他扭断一条腿的癞皮狗放在陌生人停靠在路边的三轮车底下,然后把对方从驾驶室里揪出来,让他看看他的车是多么残忍地伤害了一只可怜的狗儿,而他恰巧是这狗的主人。我爸说,这人棋品倒是不赖,从不悔棋,也不会因为输棋把棋盘掀了,大部分时候是沉浸在上一步棋的悔恨当中。于是在我的记忆里,他是一个多愁善感的骗子。还有各种各样有着犯罪前科的人是我们的邻居,有的人不但有前科,而且正在续写着自己犯罪的历史。98年的时候,一群警察在一间狭小的厨房里按倒了一个中年男子,据说有几个警察被同伙按得死死的,以至于差点让中年男子趁乱逃掉。他毕竟没有逃掉,也许是因为他太老了。我认识他,虽然他和我家没什么往来,但是我爸妈说他是这条街上最老实的人之一,别人如果因为一个西瓜或者一个牌局而动起手来,他通常是劝架的那个。因为年纪大,又是单身,听说媳妇和一个修自行车的跑掉了,大部分时候大伙都会听他的话,把手中的刀或者锤子放下,用文明人的方式把问题解决。警察走后,他就上了新闻,原来他是这个城市里最著名的杀人犯之一,十年间陆陆续续杀死了男女老少约有十八个或者十九个,抢来的钱都藏在房梁上,警察们用他家的拖把一包一包捅下来。
我妈说:还好我们是他的邻居,兔子不吃窝边草啊。
我爸妈都是下乡的知青,从城市走的时候除了一个铺盖卷,没带走一点有用的知识,我爸说他一辈子和“知识”两个字搭边只有那时候的知识青年的封号,而我妈经常讲的是,他们在农村的时候吃饭和上厕所都用的是一个盆。还好我爸从小打架斗殴有一手,因为祖上是满族,所以留下点摔跤的底子,传给后人,他成了他们青年点的点长。我外公是某个粮食局的工会主席,这芝麻大的官让我妈顺利进入这个城市里效益最好的国企——拖拉机厂并且和我爸相逢。这样按部就班的一对幸福的工人阶级不会想到,到了我小学毕业的那个夏天,他们赖以生存的工厂已经岌岌可危。我在饭桌上听见他俩经常哀叹厂长们已经纷纷开始把国家的机器搬到自己家里,另起炉灶,生产和原来一样的拖拉机,而工厂里的工人们则一批批地被通知可以休一个没有尽头的长假,这是在“下岗”出现之前出现的一个巧妙的词汇,叫作停薪留职。他们俩因为工作一直卖力,又是这个工厂的元老,所以得以薪水减半,继续留下,但是面对那些熟悉的机器和熟悉的面孔一点点消失,他俩也感觉到这一半的薪水迟早不保,可除了拧螺丝之外他俩觉得自己再没有值得谋生的技能。后来想来,那是一种被时代戏弄的苦闷,我从没问过他们,也许他们已经忘记了如何苦闷,从小到大被时代戏弄成性,到了那时候他们可能已经认命,幻想着无论如何,国家也能给口饭吃吧。
那个外面一切都在激变的夏天,对于我来说却是一首悠长的朦胧诗,缓慢,无知,似乎有着某种无法言说的期盼,之后的任何一个夏天都无法与那个夏天相比,就像是没有一篇报纸上的社论能与一首诗相比一样。虽然我爸妈因为那一半的薪水加班而把我锁在屋里,可他们不会知道,现在也不知道,我会捅开后窗户,爬过一排低矮的小房子,跳在邻居的院里,再爬过一扇高我两头的木门,落在街上。那时候我没有朋友,有几个玩伴,一个因为差点被他爸打死而差点打死他爸,被送走了,去了哪呢?我不知道那个地方的名字,听说那儿都是他那样的人,就算你不是,出来的时候也是了。我一度很想念他,他十一二岁的时候就已经是那个胡同里最好的木匠,能做极圆的车轮,做好了就装在一块木板两边,让我坐在上面,他推着飞跑,跑累了就松手让我和木板继续滑翔,然后站在原地等着看我们人仰马翻,可每次他都能说服我坐上去,那时候我是多么的轻信啊。他喜欢玩猫,他有次在我面前把猫头冲下浸在水缸里,猫嘶叫着打飞了水缸里的树叶。几次之后他说,看来是淹不死了,我爸一喝酒就爱这么弄我。还有几个,我已经记不起他们的名字,只记得夜里我们玩藏猫猫,没有路灯,我干脆躺在地上,他们有的踩在我的脸上却还是没有发现我,以为踩到了屎或者什么的,继续向另一个黑暗处找去。小学毕业之后,他们消失不见了,至少对于我来说是这样,后来才知道,运动是相对的,其实是我走掉了,他们还在那里,可我却以为他们向某处走去了。
那时候小学的班上有个女孩儿长了一双丹凤眼。
其实我不知道什么叫丹凤眼,但是第一眼看她,就知道那一对东西一定是丹凤眼了,眼角绵延不绝,隐入太阳穴附近,好像两片随时可能被吹散的云彩。她其实并不漂亮,走起路来还有些八字脚,可我还是一下子喜欢上她,因为我觉得她看我的时候眼睛里好像有所指摘,我也怀着同样的情愫努力看回去,所谓努力是让自己的眼角也绵延起来,瞳孔也努力地微微抖动。这样来回看了一年之后,班主任金老师找到我妈,说,给你儿子配个眼镜吧,要不就恶化了。多亏了那时候我家穷得可以,一锅汤能喝上一个星期,我妈也就怀着愧疚的心情向我隐瞒了老师的好意,多年之后才告诉我,我现在的高度近视是她当时力不从心所致,我当时对那时候的苦日子怀恨在心,一言不发地接受了她的内疚。适当的内疚是一切善意的基础,我曾经这样理解。
那个女孩儿的名字我竟然记不全了,第一字是陈,陈旧的陈,我敢肯定,第三个字是梦,噩梦的梦,我也很吃得准,中间那个字有好几种选择召唤着我,我相信最接近的应该是书,教科书的书,好吧,就叫她陈书梦吧。长着丹凤眼的陈书梦是我们班的好学生,从来不因为学习的事发愁,每天收到的纸条都上缴给老师,纸条积攒到一定规模,为奖励她的间谍行为,金老师就给了她一个三道杠挂在胳膊上,她一下子一言九鼎,拥有了每天下午站在讲台上看着我们上自习的权力,金老师就欣慰地回到办公室看报纸。也许是大家都崇拜她胳膊上的三道杠吧,从那之后,丹凤陈收到了很多的纸条,这让金老师大为惊恐,如果大肆惩戒,班里一定鸡飞狗跳,那几个脾气不好发育又早的小子说不定放学之后找她的麻烦。我们学校有着许多折辱师尊的历史,有一个自命清高但又极其势利的女老师就曾经在回家的路上被装进麻袋,扔进垃圾箱,据说她从此变得很公平。我们的班主任当然知道这些小坏蛋的厉害,想来想去,只好把这些写满错别字和朦胧爱意的纸条归罪于丹凤陈的不检点,肯定是她在台上搔首踟蹰,才惹得班里这么多本来安分守己的小男孩情窦初开。于是丹凤陈一下又被贬为布衣,金老师把三道杠授予了一个五官杂乱无章的女生。我记得那个姑娘的眼睛和鼻子互不相让,一味向脸庞的中路挤去,导致脸的中部浓墨重彩,而其余部分剩下大块的留白。于是下午的自习恢复了以往的秩序,每个男生都低头俯视自己的桌面,或者趴在上面睡一个好觉,没有人愿意抬起头来。
丹凤陈从此变得沉默寡言,她把她想要考取的初中偷偷地刻在自己的书桌上,每次考试她都要抱着自己的书桌去考场,好像不如此就丧失了斗志。108中,我记得她刻得十分清楚,我们这个城市里最好的初中,集中了这个城市里几乎所有的好学生和好老师,也就是说云集了这个城市十三岁到十六岁的所有天才和一群专门让天才儿童变成天才少年的老师。据说只要考上108中,就算高中辍学了,重点大学也是考得上的。那是多么令人神往的地方,简直像一所教堂一样闪耀着出世的光芒,所有有着鸿鹄之志的十三岁孩子都把这所学校当作自己起飞的跑道,因为会有一些像圣保罗一样的领路人在这三年里为你插上翅膀。而我这样的燕雀,从来没有想过和108中发生关系,那时候我关心的是,回家的路上要小心,不要被高年级的学生劫了钱和丹凤陈到底有没有喜欢的人呢?当然,还有就是回家生炉子的时候,是先放蜂窝煤还是先放油毡纸,才能够让自己不要每天都被呛得眼泪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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